不久后,书房就挤满了人。
周相仪,师延,族长,公孙堇理,汪显允五人一人一椅,围着四具被炼制成傀儡的尸体。
公孙吉量立于书房门口,等着死者家属的到来。
“族长单独叫我们来究竟有什么事?”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难不成我刚刚偷偷用扁担敲那厮脑袋被族长发现了!”
“啊?不至于因为这事来兴师问罪的吧?我儿子好好地给那厮当侍卫落得个尸骨无存,我刚刚踹了他好几脚还算轻的呢!”
“别猜了,一会就知道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面色憔悴妇人缓缓开口。
她身着朴素的深蓝衣裙,虽不鲜艳,却裁剪得体,鼻梁挺直,唇线倔强清晰。
整体而言,她给人一种清冷、从容、智慧且富有韵味的感觉。
仿佛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不仅仅是痕迹,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与风采。
这妇人便是马维骐的娘亲穆云华,气质如名,深夜数瓯唯柏叶,清晨一器是云华。
三十年前她在逃难途中与出岛历练的丈夫相爱,便跟着来到了公孙一族。
自丈夫病逝后,她便独自拉扯儿子长大,原以为让孩子去公孙嘉荣身旁当侍卫混个闲职,平平安安一辈子,哪曾想,噩耗说来就来。
“诸位请进,族长等候多时了。”公孙吉量见到死者家属,弯腰作揖,开门迎客。
吱呀一声,书房门开,本就有点拥挤的书房更是显窄。
“儿啊!”
“呜呜呜是我孩子!”
“族长你不是说尸骨无存了吗?竟还能找回来!”
“多谢族长呜呜!我的孩子啊!”
除了穆云华之外,其他三位的家属都直接扑到自己孩子尸体旁,泣不成声。
穆云华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看似冷静,其实是怔住了。
这场景,跟十几年前见到丈夫尸体的时刻何其相似,偏偏马维骐长得像极了他早亡的父亲,这冲击对她而言可想而知。
“骐儿……我的孩子……”
穆云华怔了半盏茶,才踉踉跄跄走向尸体,眼眶通红,却还强忍着眼泪。
族长见家属哭得厉害,连忙解释:“单独请你们来书房,是因为你们的孩子死法特殊,特意告知……”
穆云华抚着儿子冰冷僵硬的脸颊,冷冷问道:“什么叫死法特殊?”
“就是,他们四人不是因为对抗海盗死的,而是被我那魔怔的哥哥练成了傀儡……”
族长没有选择隐瞒,而是满脸羞愧地吐露了实情。
于是,现场理所当然的炸开了锅!
“傀儡!那该死的公孙嘉荣!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天杀的叛徒啊啊啊!我的儿啊!我的家就他一根独苗苗了,他竟能如此狠心!”
“我要杀了他!别拦着我!我现在就要去祠堂杀了那老匹夫!”
“姜叔别激动!”公孙堇理眼见姜高宇亲爹一副要破门而出杀人的样子,连忙冲上去抱住。
“放开我!”
“别激动别激动!他们还有救!还有救!听我爹把话说完!!!”
公孙堇理一边抱着人一边大吼,声音都劈叉了。
但这并不影响众人听见他说的内容,一拥而上确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