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色的陶盆微微颤动,上空荡漾起了空间涟漪,一株小巧的绿色植株以根为足,从洞天蕴养盆中迈步而出,学着小狸猫优雅的步伐,缓缓走上前。
陆决明纵身跳上了高耸的岩墙上,作壁上观。
前排惊慌失措的瘟疫鼠王和鼠军,见到那么小,没什么威胁性的一株植物,先是一愣,随即又哄堂大笑起来,心态又飘了。
“就这?区区一棵植物,想挡住我们?”
一只满脸横肉的鼠王它咧着嘴,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
“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哈哈哈哈哈!”
另一只鼠王笑得前仰后合,用爪子不停地拍打着大腿。
一众鼠兵也跟着起哄,叽叽喳喳。
其他的鼠王纷纷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含羞猪笼草通过茎叶上的感受器,敏锐地感知到漫山遍野的血肉气息,它小猪笼里的溶液如同小瀑布般垂涎下来,流淌了一地。
它头一回见到那么多的肉,已经迫不及待了!
下一秒,它不再矜持,猛地将根茎一拽,把藏在洞天蕴养盆的本体全部拽出来。
一根根绿色茎干,如同巨蟒般游行而出,带着一个个巨型猪笼。
眨眼间,庞大的植株横亘在山道上,主株大如参天大树,连着的十几株副株簇拥在周围,枝繁叶茂。
粗如碗口的茎干上,长满了倒刺,垂挂下来的硕大猩红猪笼,如同一张张血盆大口,滴落的溶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原本还在嘲笑的鼠王和鼠兵,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傻了!
一些反应过来的鼠军开始开始惊慌失措地掘地挖洞,准备逃跑。
含羞猪笼草哪能让到嘴的肉跑掉,一根根带刺的茎干猛地一挥,带起一阵呼啸的狂风,如同一把把巨型的狼牙棒,狠狠砸向鼠军!
“噗噗噗”,瞬间前排的老鼠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血液渗入泥土,都化作含羞猪笼草的养料,从地里生长更多的副株。
副株上冒出一条条带刺的藤蔓,宛如毒蛇般在鼠群中弯曲游行,所到之处鲜血漫天飞舞。
就连那些掘地挖洞逃跑的老鼠,也没能逃过含羞猪笼草的“天罗地网”。
深埋于地底的根须,仿若一条条触手,将地里的老鼠生拉硬拽,全给拽出来!
一个个硕大的猩红猪笼,打开盖子的瞬间,吸起一阵阵狂暴劲风,鼠军们在这股强大的吸力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纷纷被吸入笼中。
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在猪笼内部的消化液中,老鼠们瞬间化作一滩滩血水,滋养着这恐怖的“肉食者”。
瘟疫鼠王见走投无路,纷纷绝地反击。
有的鼠王挥舞着利爪,切割着蔓延过来的藤蔓。
然而,这些藤蔓仿佛无穷无尽,刚被斩断,后方又有更多的藤蔓汹涌袭来。
有的鼠王则采取更为直接的方式,啃咬起猪笼草的主茎干。
带有倒刺的茎干可绝非善茬,鼠王们下嘴都被倒刺扎得生疼,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咬断了一棵含羞猪笼草,旁边新的副株竟如雨后春笋般迅速生长出来。
灵活的藤蔓迅速地将一只只鼠王缠绕起来,收紧、绞杀!
此刻,瘟疫鼠王和鼠军们绝望地发现,它们破坏的速度,甚至都没有这株恐怖植物长得快!
含羞猪笼草一边进行着血腥的猎杀,一边贪婪地汲取着血肉的养分,每吞噬一只老鼠,它的枝叶就愈发繁茂,茎干就更加粗壮,猎杀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进入了一种越战越勇的疯狂循环。
一时间,山道里响彻着八万鼠军那此起彼伏、凄惨无比的吱吱惨叫与绝望的哀嚎声,将整个山道染成了一片血腥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