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哪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去过自己的日子,成天算计要让别人多不好过,一般是有深仇大恨才这样。
可她?
先不论这场梦后,她依旧是优柔寡断,只是在几个关键节点没有糊涂到底,平日里不可能有跟人交锋的时候。
就说说台风前,她人生的前二十年,踩死蚂蚁都怕蚂蚁群来家里告状,心里存了一份战战兢兢过日子。
根本就不可能去招惹谁。
可以说台风天之前,她做的最大的反抗就一件事,跟赵丰年在一起。
可赵丰年是没有前女友的,情史倒是有,说是同巷子的姑娘,两人一起搭车出来打工,头三个月还有联系,后来因为生得还不错,去咖啡厅做服务员,工资比赵丰年稳定后,两人渐渐说不到一起,就分了。
好像比赵丰年还早结婚,跟人回老家去了。
总不能是她吧。
“头疼。”有精力做这种事的,还是吃太饱。
她成天算计着积分变现和自己的任务,都没时间去算计别人。
“任务时间不宽裕,做完任务再想吧。”石青青目前也没头绪,只能先去报案,走个流程。
果然,这封信刚递出去,那民警就对她进行了一些不怎么善意的问话。
然后让她等消息,好好回想这封信是谁写的。
石青青挺想说我要是能查案我就不来这里了。
但现实是这话不可能说出来。
这封信在石青青心中投下了影子,但泛起的涟漪没有想象中大,因为这天之后石青青恢复了拼命挖海蛎肉的举动。
元旦这天她又跑了一趟工地,和赵丰年吃了顿饭馆里饭菜,两个小炒一份汤,两碗米饭,就花了以前两人一周的伙食费。
石青青注意到赵丰年手背上有伤痕,问了他就说不小心的。
时间不等人,两人相聚后又依旧要一个继续在工地,另外一个去做任务。
石青青回去后第三天,找到一个海货挺多的沙滩,当晚就没来的的赶回去出租屋,只能在当地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过夜。
只有一张床,一个电视带电视柜,厕所都是要出去上的那种,还需要二十五块,用得石青青心痛极了,但是这沙滩收获不错,两个白天敲出十六公斤。
踏着月色骑着脚踏车回出租屋的时候,石青青刚下车就闻到了一股怪味。
有人把油倒在她院门外,顺着缝隙也流进去一些。
味道太冲了,明显不是食用油,像是摩托车很久没启动忽然一直启动产生的那种怪味。
石青青猛地一闻,差点吐出来。
她扶着墙骂了一句,隔壁门忽然打开。
徐姐探出个脑袋:“你回来了?”
石青青点点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这是去哪儿了……唉,你家一大早就这样了,好像房东还来了,说要找你,敲门半天没回应就让我转告你回来了去他那边一下。”
石青青脑子里第一时间想起那封信了。
那个不会让自己好过的人。
她啧了一声,先用煤渣灰清理了一下路面和院内沾到的油,那股味道散了一些,又用清凉油兑水撒了门板下方一遍,再铲掉一层土,这才最大程度降低了那股机油的味道。
正收拾着呢,时钟指向了七点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