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改善船只这件事,齐家免了这几个月的租船费用,那勉强叫一个有礼数,懂规矩,就算收回得突兀也不会有人指责什么。
可小齐父子明明知道这艘船改装了,却只提免租几个月,就不同了。
这么个改装费横亘在前,小齐简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心只想着石青青得了这条船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小卖部那老头还说就是这条船今年运气旺,要不一个女人能把日子过起来?
小齐一听也是,就开始观察石青青,她每次回来其实就带个小桶,成天轻轻松松的,买菜买东西从不手软,去海上据说也就是卖卖货。
小齐就觉得他以前是没想到在海上卖货,这种女人都能干的活,他肯定也能干。
家里刚给他填平赌债,一个二个的都能拿鼻孔看他了。
他要是把这艘挣钱的旺船拿回来,把那点钱还给家里,看谁还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说不准旺气回来,还能去玩两把把以前的钱都赢回来!
谁知道,生意还没开始做,美梦还没开始实现,一个现实的问题出现了。
他付不起改装的费用!
“你说什么呢!那又不是我让你装上去的!你敢对我的船动手你试试看!”
石青青只看向船主:“齐老先生,您怎么说呢?”
齐老头只觉得叫他老先生都羞愧难当。
可想起自己直接拒绝儿子后,被赌这个字缠身,已经性情大变的儿子竟然直接对孙子孙女拳打脚踢,还要举起来说没钱长大,摔死算了。
齐老先生只能厚着脸皮来了,把租金全部推给石青青,是他刚才唯一能保持平常心做的一件事。
此刻儿子威胁的眼神再次看过来,齐老先生张了张嘴。
儿子已经魔怔了,这艘船得没得到手,他都要惹出新的祸端。
“你说得没错,当初那艘船就是不能用了我才便宜租的。”
“爸!????”小齐拳头都捏起来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那船本来就是好好的,我还没计较她把船弄得乱七八糟呢!
喂,我跟你说啊,你要么好好给我恢复成原样,要么、要么这件事我给你两百块补偿,要么就看看谁敢帮你拆!”
老吴笑了:“小齐啊,话不是这么说的,石老板现在是我们船队的一员,你在我面前威胁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几个船主也纷纷盯着小齐。
这样的赌棍,就算是村里人又怎么了?
对他们又没贡献,没好处,没价值。
相反的石青青手里有高价售货的人脉,也有能批发吃穿用度的朋友圈子,并且他们已经受用过好处,挑拣一下多卖几百块,又不影响下他们其他鱼获售卖,等于花十来分钟多挣大几百,一个月两三次下来也不老少。
石青青还是批发价卖高档饮料,过年那段期间,他们的高档饮料和贵的洋酒,拿出去走亲戚、接待亲朋,可有面子了。
谁知道石青青是不是背后还有更大的人脉圈子,看她老公连这么火热的饮料酒水买卖都不心动,连水上超市利益也不心动,甚至没和老婆一起出去捕鱼,想必是外面有更挣钱的活计。
与其跟赌棍结交,不如跟石青青利益捆绑。
因此这些人立场倒是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