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娘娘缓缓起身,剐了程雪扬一眼,说道:“萱韵公主倒是说笑了,十五年前依依还是个孩童,自然记不清,而本宫又不是老年痴呆,况且当时乃是皇儿未归的特殊时期,本宫时时仍会回想,与身边的人多说几句,自然也印象深刻了。”
“十五年前,萱韵公主有十一了吧,敢问,萱韵公主可记得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程雪扬皮笑肉不笑,“放心,该记得的一点都忘不了。”
香妃娘娘摆手,“这可不就是了,事关紧要的人和事,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话头被香妃娘娘圆了回来,程雪扬一笑而过,不再纠结此事,因为此事也并不能成为证据,只是推测罢了。
顾墨继续问出第二个问题,“请问香妃娘娘......”
顾墨一连又问了几个问题,香妃娘娘都从善如流的完美回答,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就好似她真是被林轩随口攀咬的一样。
程柳依挺直了腰杆,得意的说:“母妃该回答的都回答了,现在你们满意了吧,母妃就是被冤枉的。”
顾墨只是平淡的结束对香妃娘娘的问话,期间并没有给云香公主一个眼神。
他又回到程雪扬面前,缓道:“能询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殿下,我带你去太医院那边看看脚吧。”
程雪扬点点头,这一趟看似无功而返,但实质上,该干的事一件也没有少干。
顾墨再次单膝下跪,轻柔的为程雪扬穿好罗袜和鞋子。
晾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那脚踝消肿了不少,寒冷的天气有冰敷的效果,加之没有伤到筋骨,并不严重。
但看程柳依被顾墨全程忽视而在生闷气的样,又想起程柳依之前在寿王府时对她的可恶嘴脸,便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程雪扬正准备起身离开,谁料,身子又一轻,她又被顾墨横抱而起。
顾墨一脸的严肃认真,说:“殿下伤了脚,不宜行走。”
程雪扬顺势而为,搂住顾墨的脖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让大家见笑了,没办法,顾墨太爱我了。”
然后,顾墨抱着程雪扬在香妃娘娘和云香公主要吃人的眼神中离开了宫殿。
雪已经停了,地面上覆盖着白茫茫的积雪,踩在上面有一个深深的脚印。
各宫的杂役纷纷出来开始扫雪,清理一条道路出来。
顾墨稳当的抱着程雪扬穿梭在各个宫殿走道之间,在无数人惊异的眼中,一路往太医院而去。
程雪扬全程把头埋在顾墨的颈窝里,不是害羞的不敢抬头,只是懒着一直绷着腰伸着脖子,反正抱都抱了,靠在顾墨身上多省事。
程雪扬的红唇就在顾墨的耳垂边上,低笑:“你说,若是香妃娘娘得知那份信是你找人伪造的,她亲自把关键的证人送到我们手上,她会不会疯掉呢?”
程雪扬说话时的热气吹拂在顾墨的耳朵、颈窝上,痒痒的,好似有人在挠痒痒,那种痒,好似要痒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