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雪扬不懂皇祖母为何那般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帮助皇姐逃出皇宫差点破坏了与楚国的协议吗?
皇祖母不是待皇姐千好万好,至今仍念念不忘吗?
她所做之事就是帮助皇姐,为何要讨厌她?
如今,程雪扬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正是因为知道了答案,才会对这座皇宫如此的厌恶。
“我……”
“皇上!”
程雪扬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一声高呼给生生打断。
只见顾墨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声音洪亮而坚定:“是微臣恬不知耻纠缠萱韵公主,微臣心中对殿下倾慕已久,以至于情难自抑,殿下之女,实乃微臣的骨血!”
说到此处,顾墨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与地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刚包扎好的伤口处又隐隐渗出血液,染红了纱布。
他继续说道:“千错万错皆是微臣一人之错,是微臣让皇家颜面尽失,请皇上降罪于臣,微臣愿一力承担所有责罚,绝无怨言!”
刹那间,整个宫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程雪扬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感觉周围的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变得灰暗无光,唯有那跪在地上的顾墨,他挺直的脊梁如同山峰般巍峨耸立,还有那清晰响亮、掷地有声的话语,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出。
他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刻,程雪扬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疼痛难忍。
他想为自己正名,他想光明正大的把萱萱抢走!
“够了!”
终于,程雪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她厉声呵斥道,同时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皇祖母追究我损害皇家声誉之事,与你又有何干!”
程雪扬跪下,冷道:“父皇,儿臣年少无知,醉心情爱,追求于顾大人,闹得满城笑话,从始至终顾大人犹如高冷之花,从未回应儿臣,是儿臣心灰意冷,寄情于他人,儿臣的骨肉与他无关。”
顾墨顿时看向程雪扬,眼神中满含不可置信和黯然神伤。
程雪扬依旧笔直的跪着,并未分丝毫眼神给顾墨,冷酷又绝情。
程柳依看着这一幕傻眼了,程雪扬竟然避顾墨如虎,生怕顾墨跟她扯上关系,还否认了顾墨是她女儿生父的事实。
皇上听了却想到一个可能性,有些紧张的立马问程雪扬:“不是那个云公子吧?”
如果是,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是对他的报应。
程雪扬目光一闪,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道:“父皇在担心什么?”
皇上微微握住了拳头,他不喜欢受制于人,喜欢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可程雪扬这次回京处处带刺,就连他的示好也无动于衷。
她什么都知道!
太后看着这一幕幕,把即将偏远的话题又拉了回来,“不管生父是谁,她未婚生女是事实,皇家颜面不容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帝,你说呢。”
这太后是真铁了心要拿程雪扬开刀。
顾墨再次开口:“微臣愿意迎娶萱韵公主,将殿下骨肉视为己出,尽量消除对皇家声誉的损害。”
程雪扬听到“骨肉”二字,不禁一怒,顾墨还是想抢她的女儿。
程雪扬磕头,“儿臣愿出家为尼,维护皇家声誉,以视正听。”
公主出家并不是没有先例,与逐出皇族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