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看了沈鸢一眼,脑中飞快思索是哪家的贵人。
朱氏继续添油加醋:“任大人!这妮子目中无人,私动刑罚,你快看看我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被叫做任大人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算是知晓此事,他一脸威严的看向沈鸢,沉着声问:“你是何人?为何对何家动用私刑?”
“我叫做沈鸢。敢问任大人,何廉抛妻弃子,何家罔顾人命,可算是犯了律法?”沈鸢并不起身,反而冷漠觑了任大人。
任大人冷着张脸,哼道:“据本官所知,何家新妇好吃懒做,张扬跋扈,愧为何家儿媳!你是她什么人?敢这般质问本官?”
沈鸢的眼神顿了下,语气平淡:“大人口中的好吃懒做,张扬跋扈,难道竟也犯了我朝律法?若真如此,衙门要关押的人,想必整个京城也装不下!”
“大胆!本官在说话,你凭什么顶嘴?”
任大人的鼠目在她身上打量了番,姓沈?京中只有一家姓沈的大人,前不久还被降了职,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况且,何家那新妇的死因,他清清楚楚。
外头都道是要将她卖去青楼做生意不愿意,才被打死的。
实际上,是他,守护沙溪镇一方的父母官任禄看上那新妇,强抢不从,才出了银子让何家将人卖给他的。
任禄眼底的心虚躲不过沈鸢的眼睛,她已经发现他跟何家之间一定有什么勾结。
否则,她才来何家多久?衙役们闻着味儿就来了?
“来人,这妮子私动刑罚,将人屈打成招,将她押送回去,本官要亲自审问到底有什么企图!”
任禄看上沈鸢的脸蛋,他称霸一方这么久,享受过的女子也不少,见了沈鸢才知京城的苗子的确不错。
衙役们听令上前,想要牵制住沈鸢,六名壮汉果断挡在她面前,个个凶神恶煞,酷似阎罗。
“这……”
衙役们都是通过走后门塞进来的,没什么真本领,壮汉们一根手指都能将他们掀翻。
大家都犹豫着不敢上前,生怕被撩倒。
“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给本官绑回去!万一人跑了,本官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这么绝美的女子逃跑了,他半夜睡醒也得甩给自己两巴掌!
朱氏和何玉见到靠山如此靠谱,求饶的模样一扔,都变得跋扈起来。
“任大人可要好好审问她!免得我儿白白受一顿苦打!等到日后,民妇寻到了更加貌美的女子,再给大人送到府上去,怎么样?”
任禄色心渐起,呵笑一声:“本官自然不会让过她。”
壮汉们与衙役们殴打在一起,场面变得很混乱,何家三人怕危及自身,都跑到屋内查看情况。
沈鸢靠坐在椅背上,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扣着,等到纷争结束,她的人占了上风。
任禄看着被打倒在地的衙役们,恨铁不成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给本官站起来继续打!”
“原来在任大人的眼中,无视律法,才是王道。”沈鸢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