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将赵御医的令牌取出来递给她看,恭敬回答:“安济坊内有孩子中了毒,赵御医派遣民女进太医院取药。”
淑华傲慢走近几步,接过令牌一看,果真是太医院的东西。
不过,那又如何?
她随手一扬,将令牌往空中一扔,顿时摔成了两块。
“想必你也知道宫中出现刺客,戒备森严得很,谁知道刺客会不会鱼目混珠,裹挟其中?况且,令牌可以伪造,本宫怎么知道赵御医让你取药的消息是真是假?”
沈鸢看一眼摔成两块的令牌,再次敛眸回答:“人命关天的事情,民女不敢欺瞒!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安济坊查一查,民女的话是不是撒了谎……”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指使本宫?”淑华骤然发怒,尖锐的声音刺痛了沈鸢的耳朵:“只要本宫不答应,即使你到了太医院,也没有人敢给你取药!”
她是圣上唯一的女儿,在宫中横行霸道,无人能管,一个排不上号的沈鸢,有什么资格顶嘴?
淑华垂眼,看着那抹单薄清瘦的身影,即使穿着厚重的冬衣,也难掩瘦弱的身姿。
清冷寒风中,凛冽吹拂的面容更显得娇柔。
她眸中生火,脑海浮现出昨晚李昭约见时的情形。
“皇姐金枝玉叶,万人之上,想必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吧?”
淑华眼眸微眯,不懂他在说什么。
显然,李昭是想挑拨些什么,不怕事情闹大,故意在她耳畔煽风点火:“皇姐心悦裴都督,想招其为驸马,乃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可要是裴都督心中藏着一个人呢?皇姐应当如何?”
“那个人是谁?”
“皇姐只需要去坊间查一查,探一探,就能知晓答案,何必问臣弟?”
淑华审视着他,试图瞧出端倪,半晌后厌恶的侧过身子,看起来似乎不愿意与他相处。
李昭看出她的想法,眸中闪过一丝阴婺。
低微的身世是他用不能言说的痛,当然是高高在上的淑华理解不了的!
听了李昭的话,淑华当即派人去调查裴忌身边的人际关系,果真让她调查到沈鸢的存在!
那日在寿康宫她恬不知耻的说不想嫁人,原来都是谎话?听说沈鸢身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女童,没成亲哪里来的孩子?难道就是她跟裴忌的……
淑华难以咽下这口气,气冲冲来到坤宁宫,一头栽进周皇后怀里痛哭。
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裴忌,仅仅是因为他手中掌管三军,对皇兄争夺权势很有帮助!
成为驸马之后裴忌手上的权力就会被收回,她再暗中推波助澜,兵权一定会落在皇兄的手中,到时候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淑华的哭,不是伤心裴忌的心中没有她的地位,而是做了那么多年娇贵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沈家女扫了颜面?
“母后,我要沈鸢死!我要她死!”
堂堂一国公主,怎可落于她人下风?
即便是她不喜欢的裴忌,也绝不可能!
只要是她想要的,没有人可以垂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