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迟疑的应下。
翌日一早,他顺利返回京城将信纸交到皇子府。
裴府。
薄薄的雨幕下,裴忌坐在书案前看边境送来的急报。
宋临站在一侧,将昨日七宝镇的事情全部讲述出来,提到沈鸢说的话时,明显顿了顿,最终还是如实禀告。
“属下不懂,三小姐明明可以让都督出面,将罗老夫人的地产抢夺回来,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找五皇子出面?”
“阿鸢有她的道理,你随着她就行了。”裴忌道。
“有都督的吩咐在前,属下自然要随着三小姐。不过,三小姐越过了你去找五皇子求救,都督真的不生气吗?”
裴忌抬眸纠正他的话:“你错了,那不是求救。”
“可是她明明给五皇子写了一封书信,属下虽没有看到内容,但时有八九是让五皇子去七宝镇。”
雨声里,裴忌的叹息轻声响起,他将急报放下,缓缓解释:“她不愿意事事依靠我,于我而言,的确是有些失落。可对她来说,是好事。我马上要离开京城了,皇朝风云涌动,还不知会有怎样的血雨腥风?”
他会担心沈鸢受到危险和欺凌,可又不能时时将她挂在身上。
边境风霜沉重,她习惯了青州城和京城的温和气候,想必不愿意一同前往。
想到此,裴忌的心里有一块总会感觉到没底。
“我会将暗卫拨一部分留在京城,听候你的差遣。必要时刻,无论什么,都要以阿鸢的安危为重。”
“……好。”
七宝镇。
沈鸢几人从红香楼出来,去往罗老夫人的土地上打探情况。
经历过一季寒冬,光秃秃的土地上什么也没有种植,昨夜的雨没停,雨水淅淅沥沥淋了一夜,田埂上的泥土有些粘脚。
沈琅开路,边走边抱怨,流烟则牵着沈鸢的手慢慢的跟在后面。
“二哥,先去前面的小村子,找几户人家了解下情况。”沈鸢说道。
沈琅道好,手上拿着根细棍子,继续将野草的露水打落,才好让她们不打湿裤腿。
半山腰雾蒙蒙的。
村子里的人不多,沈琅走的利索,先找到一户人家打探情况。
待到沈鸢和流烟赶到时,已经有一位老婆婆沏好茶,正在与沈琅说话。
“这附近啊,所有的田地都是钱家的,我们要是想种粮食和小菜,必须要给钱家交租赁费,交了租赁费的田地才能使用,否则就是没有资格……”
“官衙呢?官衙不管事吗?”
“咱们这七宝镇哪有什么官衙?还不是钱家说了算?有一次,我跟老伴儿背着小菜去街上卖,遇到钱家收摊位费,小菜没卖到几个铜板儿,还搭进去了不少钱……哎!”提起摊位费,老婆婆唉声叹气,老百姓就靠着几个铜板儿养活自己,没想到全都落入了钱家的手中?
沈鸢试探着问:“可是我听说在几年前,七宝镇的土地是由其他人租给村民的,怎么会落在钱家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