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娘正要与他对骂,只听见小厮在门口唤了声钱少爷到,她瞪了沈琅一眼,快速收敛好仪容重新堆着笑前去:“钱少爷来了?奴家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少爷快看看,奴家给您带来什么宝贝了?”
都说钱家钱家,沈鸢也只听过他们的传闻,没见过真人。
所以在钱阿宝出场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好奇。
紧接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位个子中等,样貌斯文秀气的青年男子。
许是家中疼爱,他的脖间挂着项圈,头上也带着金镶的冠子,所穿的衣物也是从京中买来的华贵面料所制。
阿宝阿宝,光从名字上来看,已经是独一份的疼爱。
沈琅和流烟还以为他是一个形象龌龊,邋里邋遢的坏人,没想到生的面如冠玉,仪表堂堂。
“哎哟钱少爷真是又长俊了!要奴家来说,这才是观音菩萨亲自捏的泥娃娃,俏得很呐!”
见着熟悉的面容,药娘恨不得贴身上去,不过钱阿宝对她没有心思,只是淡淡一瞥问:“他们是谁?”
药娘呵呵一笑:“奴家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好像是从京城来的,要与少爷做生意。”
“做生意?”钱阿宝轻蔑一笑,七宝镇上的生意从来不流外人田,也轮不到别人来撒野。
他当即横眉一扫,吩咐下去:“赶出七宝镇!”
“慢着!”清亮的声音响起,沈鸢凝眸看过来,“钱少爷怎么不问问我们要做什么生意?万一损失了发财的门道,岂不是太可惜?”
“呵,没有生意是我钱家做不成的。”
沈鸢挑眉:“少爷如此自信?”
“当然。”
“钱家在七宝镇如此张狂,万一顾姐姐与五皇子的婚事作废,那钱少爷还会这样嚣张么?”
“你说什么?”钱阿宝蓦地站起来,冷眼等着沈鸢,仿佛她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顾表姐与五皇子的婚事绝对不可能作废,否则钱家那么多年集的仇怨真要将他们淹没掉!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狐疑的打量着沈鸢,“赐婚的旨意还没有分发下来,你是如何得知的?”
“原来,钱少爷也知道旨意没有下来啊?既如此,钱家又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钱阿宝见她不回答反倒还询问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快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顾家内部的消息他作为亲戚当然能在第一时间知晓,不过碍于家族威严,不能再多透露出什么,被别人捏住把柄可不好!
沈鸢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掏出一份地契。
小厮接过后,平整的铺好在小几上,白纸黑字尤为清楚,最下面还有一部分的血红手指印。
只稍稍细看一眼,钱阿宝就慌了神。
他将地契慌忙遮住,故作镇定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流烟道:“本就是我家小姐的东西,怎么了?”
“撒谎!那分明就是罗老夫人的地契,她已去世多年,怎么可能是你家小姐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七宝镇的田地归谁所有,却故意装傻,执意要将田地占为己有,然后高价租赁给村民,对么?”沈琅手中玩弄的茶杯哐的一声落在地上,激的钱阿宝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