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真相披露以后，他们好像也在一点点的靠近。

“阿月刚才问你的话，我也想再问一次。”低沉的嗓音落入耳畔，裴忌意有所指。

“哪一句？”

“第一句。”

短暂的回想过后，沈鸢故作镇定的回答：“我名声不好，嫁什么人。”

京城之中，有哪家世家子弟愿意提亲？

连媒婆都懒得上门来问一句。

裴忌声音沉缓：“我娶。”

沈鸢沉默。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以前没有的，全都会有。”

她再次沉默。

“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人，我也如一。如果你还放不掉以前，我愿意等。再过很多年，也愿意等。”裴忌眼神灼热，烫的她视线发慌。

沈鸢手掌微湿，心里有一瞬间的混乱。

许久后，轻轻说出四个字。

“我不知道。”

“我不急。”他低低一笑，嗓音难得有一丝宠溺。

沈鸢的心慌了。

可在没有报仇之前，情情爱爱不是她追求的目标。

让李昭死才是。

内心有一股冲动，让她想要对裴忌说出自己的计划，然而短暂思忖后，还是放弃了。

顾芙蓉的婚事最终还是定了下来。

五皇子妃。

旨意很快下达，顾尚书面无表情接过圣旨，叩谢皇恩。

福公公一甩拂尘笑着道：“尚书大人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呢？”

“公公说的哪里话？小女芙蓉能与五皇子定亲，实在是顾府之荣耀！”

“如此甚好，尚书大人尽快回去安排成亲的事宜吧。要知道这道圣旨，可是淑华公主亲自去金銮殿替五皇子求来的，日后可得好好感谢公主啊！”

顾尚书心里咯噔一声，沉默着再次叩谢。

回到书房内，他叫到顾芙蓉，将圣旨放在书案前，面色沉重。

“父亲，女儿自知已无选择，便如此吧。”她平静的不像话。

顾尚书看着疼爱的女儿，无奈道：“待进了皇子府，谨言慎行。若真有宫变那一日，你无需替顾家谋划，保全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顾芙蓉眼睛一红：“女儿明白。”

福公公说了，她的赐婚，是淑华公主求下来的。

可是在那之前，五皇子多次在圣上面前提起婚事，都没有成功，然而淑华公主一出面，就成了。

联想到母亲去长乐宫找过公主，顾芙蓉很难不往阴暗面去想。

此时，她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混沌里。

“老爷小姐！大事不好了！钱少爷他……钱少爷他死了！”

小厮叫嚷着跑进来，直接破门而入，立马招来顾尚书的训斥：“好好回话！钱阿宝怎么回事?”

“钱少爷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护城河里，现在已经捞起来，早就断了气！夫人她，她已经去钱家看钱少爷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