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面色紧绷,语气硬邦邦的,但还是说了软话,“妹妹,当初爸妈的决定我也不好干涉过多,毕竟为人子女的,应该事事孝顺,当初我没有替你说话,你不会怪我吧?”
祝好嘴角绷成一条直线,视线扫过方家人或忐忑或强忍的神情,垂眸盯着地上的毛,两年前那种酸楚再次冒出心尖。
“行了!”唐颂实在看不下去方家人的嘴脸,厉声呵道,眉心紧拧。
【叨叨叨,几个人跟那打鸣的公鸡似的,一直叫叫叫!烦死了!幼崽不烦我都烦了!讨厌!回家了!!】
唐颂话音落下后,方家几人瞬间噤声,明显感觉周遭的温度低了几分。
他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眼神。
都知道唐颂惹不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祝好身上。
方母希冀地盯着祝好,不停眨眼示意她留下。
祝好侧开眼眸,故意忽略她的暗示。
唐颂微微侧眸,低声问:“现在走吗?”
祝好盯着地上还没捡起来的毛,刚伸出的手顿在空中,她迟疑抬眸,望向唐颂。
“不想走吗?”唐颂见她这幅模样,心底纠结了片刻。
【完了!完了!幼崽不会真的被方家人说动了吧?不会真的要留下来吧?不会真的不跟我回去了吧?!!救命!啊!!嗷呜!!】
狼嚎声太过尖锐,祝好眼眸微颤,浑身颤了颤。
这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方母的眼眸。
这样的行为落在方母眼里,就是惧怕唐颂的姿态。
方母面上不显,心底闪过一抹嫌弃。
果然是个聋哑的废物,两年都没把一个男人拴住,聋子还能被唐颂的低吼吓着。
不成气候!!
祝好张了张唇,余光瞥到自己鞋带开了,眼眸一闪,连忙蹲下去。
她想趁着弯腰的瞬间把地上的毛薅完后再离开。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多毛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然而腰弯到一半的时候,唐颂比她的速度还快,直接半路截掉她的动作。
祝好眼前被黑色西装充斥着,她甚至能看到唐颂西装下的蓬勃的肌肉线条。
唐颂高大的身躯蹲在祝好面前,修长的指甲穿梭在白色鞋带里,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很快出现。
病房里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祝好。
【啊!我居然没看到幼崽的鞋带松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她才不跟我走的!!一定是的!!赶紧系起来!幼崽保卫战!!幼崽是我的!!一定要跟我回家!啊啊!!】
祝好手伸出,迟疑地想推一推唐颂的肩膀,犹豫片刻后又收回来,接着再次伸出去。
啊……这……也不至于……
她一脸纠结地盯着唐颂的头顶,脚下一动不敢动。
她真的只是想捡毛而已……目的很单纯的……
唐颂为什么会想这么多?
祝好张了张唇,余光瞥到病床边一脸震惊的几人,尴尬得恨不得钻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