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沉吟片刻,抬头看向陈捷,无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如何让她们知道这些知识,让她们走出这种困境。”
“我想办一场专门针对妇女的宣讲,讲解一些基本的妇科知识和卫生常识。当然,为了避免她们尴尬,我们可以先从一些常见的、不涉及隐私的病症讲起,比如风寒、腹痛等,再慢慢引入妇科话题。”
陈捷其实很早就看不惯,军队里的家属们那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想说两句,但是作为受益的一方,那些家属在后勤上帮忙良多,自己好像没有很大的立场去开口。
姜白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想法不错,但恐怕没那么容易。这种妇人的病大多羞于公开谈论,更别说参加什么宣讲了。而且,她们的家人也不一定会同意。”
陈捷眉头微蹙,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实施,就是因为他们医营都是男的,跟那些家属说这些事情,就有种耍流氓的感觉。
这次有了姜白,本身以为可以科普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些阻碍。
“那该如何是好?”
“她们反正还要来换药,不如就由潜移默化的我告知他们这些?”姜白也是实在不想看见同为女性,竟然还要遭受这些痛苦。
“也是个方法。”陈捷同意,这事好像也只能这么办了。
姜白对这事没多做关注,她再帮也不能过于超前,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人,爱惜自己,达到真正的自爱,而不是为了规训女子所说的虚假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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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接到段景的邀约时,正坐在窗边发呆。窗外是西北特有的苍茫景色,灰蒙蒙的天空下,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
自从第三场雪过后,那些从南方来的士兵们似乎对雪失去了最初的热情,不再像第一次见到雪时那样兴奋地冲出去打雪仗、堆雪人。
姜白也曾期待看到他们再次在雪地里嬉闹的场景,但如今,雪后的各处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麻雀在雪地上蹦跳,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段景的邀约来得正是时候。姜白处理完家属的事情正觉得日子无聊得发慌,段景的出现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她心头的沉闷。
他最近好像闲了下来,总是找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带着姜白去探险。不过别说,段景锦鲤本鲤,很多次都有小惊喜。
这次也是段景神秘兮兮地说,他在城西发现了一处“好玩的”地方,非要姜白陪他一起去。
“到底是什么地方?”姜白忍不住问道。
段景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我猜应该是一个光线较暗的地方。”
段景掂了掂手中的火把,抬头看着姜白笑了起来:“确实阳光不太充足。”
姜白她穿上厚厚的衣服,跟着段景出了门。
西北的冬天,风总是带着刺骨的寒意。段景缩了缩脖子,把帽子扣到头上。姜白却似乎毫不在意,跟在段景身后。
两人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渐渐离开了宅院的位置,周围的建筑也变得稀疏起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姜白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段景回头看了姜白一眼,笑道:“别急,马上就到了。”
姜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段景最近清贵病弱的贵公子形象算是彻底没了,一点都不稳重,还爱卖关子。
不过他总是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她也习惯了段景的这种作风,反而觉得很有期待。
两人穿过一片荒废的田地,积雪覆盖了原本的荒草,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姜白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雪,忽然想起士兵们见到雪就像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兴奋地在雪地里打滚、堆雪人,甚至有人还试图用雪捏出南方的山水。
“在想什么呢?”段景的声音打断了姜白的思绪。
姜白抬起头,表情似笑非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士兵第一次看见雪是那个兴奋劲儿,他们现在好像对雪没什么兴趣了。”
段景回头看了姜白一眼:“新鲜劲儿过了呗。再说了,西北的冬天这么冷,谁愿意整天在外面冻着?”
姜白点点头,这里的天气确实很冷,谁能一直待在外面也是勇士。两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段景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说道:“到了。”
姜白顺着段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砖窑,窑口被积雪覆盖了一半,显得有些破败。
姜白皱了皱眉:“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段景神秘地笑了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白半信半疑地跟着段景走进砖窑。窑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姜白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心里有些不喜:“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段景没回答,只是点燃了一只火折子,点燃后照向窑内的墙壁。姜白顺着火光看去,顿时愣住了。
墙壁上布满了彩色的壁画,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但依然能看出画中的内容。
壁画上画着一些奇异的生物,有的像人,有的像兽,还有一些像是神话传说中的神只。壁画色彩鲜艳,线条流畅,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这是……”姜白惊讶地张大了嘴。
段景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些壁画至少有不短的历史了,可能是某个古代部落留下的。”
姜白走近墙壁,仔细看着那些壁画。她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壁画上的生物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墙上跳出来一般。她忍不住问道:“这些壁画到底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