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能这样像小孩这样是难得的。

“谢谢你红芝。”李毓灵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说自己想说的话。

红芝认真看着她，身体又后仰，重新靠着石壁，“阿灵，你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李毓灵不被红芝的话打乱思绪，若是从前，她必然是会顺着红芝的话说下去的，但如今，她说道：“你请来的女医的医术高超，我…”

红芝这下终于得承认李毓灵与从前是真的不一样了，她知道李毓灵会说什么，光是这样一想，她就一股无名火，于是不耐烦打断：“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因为你，更不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你有什么？能给我什么？”

红芝眯着眼睛，锐利地看着李毓灵，她这样的表情很有压迫感，冷艳如一条毒蛇，但李毓灵看不见她的表情。

也看不清她的人。

只知道她今日穿的是红色的衣裳，除了红，再无其他。

红芝并不想听李毓灵说的那些话，但心里却也对李毓灵不理会自己的那些问题，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奇异的舒爽感，似乎是一个在外漂泊了许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人。

是她那些计划完成后就能见到的人，此刻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身穿绿色衣裙，脸色清丽，不带一丝郁色愤怒，就这样平淡的，神女一般姿态，将她想说的话说出来。

红芝对李毓灵的变化感到满意，但她的愤怒又在告诉她，自己对李毓灵这样的变化是不满意的。

她在愤怒，可是她为什么要愤怒。

李毓灵变成这样，不就是她一直在期待的吗，她付出了许多，在脑海里列出许多变化，现在这些都不需要再做，她已经完成了一部分的使命。

这些情绪像缠绕在一起的铁链，让她感觉到烦躁。

可她明明没有闻，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帮我？”李毓灵没有往前走，红芝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满意这样疏离的距离，但她不应该这样，她应该上前去，跪拜她，深叩首，等待她慈悲的声音响起喊她起来。

她也不该这样，用这样的态度与表情站在这里，心里却期待着李毓灵主动向她走近。

她不会的，她也不可以这样做。

红芝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有另一道声音响起，那道声音告诉她，去接近她，去靠近她，去贴近她。

李毓灵的话只问了一遍，红芝却没由来不敢让她再问第二遍，那道声音又在催她了，快回答她，快回答她，快回答她。

“我没有帮你，主人需要你，我需要主人，仅此而已。”红芝说道。

李毓灵侧耳认真听着她的话，听完后却笑了：“你撒谎。”

“没有。”

“还以为，我们是好友呢。”

李毓灵的声音有些落寞。

红芝瞥开视线，“不是。”

“是吗。”李毓灵那双眼睛缓慢地眨眼，正认真地注视她。

红芝知道她看不清自己，但还是莫名地觉得她在说一些话表达她的情绪，通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