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次经历,认识了一个普通的Alpha。
他们相识、相爱、相知,一切都向着顺利的方向发展。
但是有一天这个人却失踪了,衰败的家族为了让母亲联姻,去交换他们政治的筹码,竟然强行带着母亲去洗去印记。
Omega的终身标记,是比结婚证更有效保证婚姻关系的存在——因为一旦打上标记,Omega易感期就只能用那个Alpha的信息素缓解。
再好的抑制剂,也是饮鸠止渴——易感期会在下次,以更猛烈的状态出现。
所以终身标记,都是等到结婚后才能缔结的。
但是那个Alpha却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给母亲打下了终身标记。
所谓的洗去印记,也只是将被标记的那部分腺体,硬生生剜去。
每年因为这个死在手术台上的Omega,就不计其数。
所以后来母亲就成了这个样子,被家族当作一枚弃子,带着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在夹缝中生存。
母亲偶尔清醒的时候,会画一些书画来卖钱。
也会给他掖好被角,拍着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哄他入睡。
……所以每当楚珩看到蜷缩在角落中,身体不住颤抖,害怕别人目光的母亲,他对那个生身父亲,那个Alpha的恨意便更浓上一分。
……
楚珩的信息素是葡萄味的——在这个蔬果吃食都由贵族垄断的社会,人们也只有在检测时才能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的名称。
为此还专门诞生了互换所——只是为了交换信息素,让贫民体验到食物的香气,同时也能衬托出贵族的优越感。
像讨厌自己Omega身份一样,楚珩也讨厌着自己的信息素——一棵葡萄藤可结成千万颗果实,也寓意着多子多福、人丁兴旺。
楚珩在获得Beta这个身份后,就带领母亲搬离了那个有着不堪回忆的地方。
无论他带着母亲去何处求医,他们的回答都是保守治疗,用药物镇定。
楚珩知道,穷人唯一的病症,就是没钱。
所以他必须想尽办法挣钱。
他想要学医——这个念头,可能是看到母亲那连药剂都无法抑制的痛苦时,悄然萌发的。
但是联邦中,学医这种事情,通常只能是贵族的子弟。
正常的机构楚珩无法进去,只能选择军校医院——不单是因为这个,军校医学生丰厚的奖学金,也是他选择医生职业的理由。
楚珩认为自己不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聪明。
但是长时间的打工,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学习——认识几个常见的字,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所以楚珩在打工的间隙,拿着幼儿习字的课本,艰难地一点点学习。
……最后楚珩顺利地进入军校医学院,并且拿到了奖学金,能够给母亲换更好的镇定剂,更不用担心会被人骗。
上学的时候是枯燥的、无趣的,看着同学幸福美满的家庭,楚珩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出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中,人生又该是怎样的。
但是梦境有多美满,坠入现实的时候,巨大的落差就会有多空虚。
楚珩只有努力把日子都填满,才能偶尔忘记孤独的感受。
母亲也曾在清醒的时候,拉着楚珩的手:
“你也不能一辈子伪装Beta啊?不如趁着还年轻,去找一个Alpha?妈妈的事只是个例外……”
楚珩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岔开的话题。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还会想起母亲的话:
他连几道选择题都赌不对,怎么敢在几亿人里赌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