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母亲自发话,让她去教导陆悦榕规矩,谢二嫂觉得这是谢母对她的信任和器重,更是她在这府中扬眉吐气的机会。
想到这里,谢二嫂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回到自己院中,换了一身庄重的衣裳,特意戴上了谢母赏赐的簪子,这才带着丫鬟,趾高气扬地往三房的院子走去。
到了三房院中,谢二嫂并未让人通报,直接推门而入。
陆悦榕正坐在窗边看书,见谢二嫂突然进来,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行礼:“二嫂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谢二嫂故作严肃,淡淡道:“三弟妹,母亲让我来教你规矩。”
陆悦榕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依旧温和:“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认平日并未失礼,不知母亲为何有此吩咐?”
谢二嫂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三弟妹,你刚进门不久,许多规矩还不懂。母亲也是为你好,怕你日后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这才让我来教导你。”
陆悦榕听出她话中的刺,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依旧平静:“既然如此,那就请二嫂指教了。”
谢二嫂见她态度恭顺,心中更加得意,便故意挑刺道:“三弟妹,你这坐姿就不对。大家闺秀应当端庄稳重,怎能如此随意?”
陆悦榕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她以前可是名门闺秀的典范,如今嫁入了谢家,竟轮到商家女来教导她坐姿了,真是好笑至极。
二嫂是谢母派来的,碍于谢母的面子,她也得给这商户女几分脸面。
陆悦榕稍稍坐直,笑望着谢二嫂:“多谢二嫂提点。”
谢二嫂见她如此顺从,心中越发得意,便又借机训斥了几句,甚至故意挑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为难她。
谢二嫂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教导陆悦榕:“三弟妹,我们谢家是世家大族,规矩多,你刚进门,许多事情还不懂。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
陆悦榕微微点头,语气平静:“二嫂请讲。”
谢二嫂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首先,每日去婆母那里晨昏定省是必不可少的。每日清晨和傍晚,都要去向母亲请安,风雨无阻。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原来是为了这个。
“二嫂放心,我谨记在心。”
谢二嫂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是吗?可我听说你前几日并未去给母亲请安。”
陆悦榕淡淡道:“不是我今日不想去给母亲请安,最近京中疫病横发,我回了家之后接触了不少其他人,若是染了病再传染给母亲,便不美了。”
谢二嫂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手中帕子险些掉落。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又突然顿住,目光死死盯住陆悦榕平静如水的面容。
“三弟妹倒是会找由头。”她忽然嗤笑一声,“若真染了病,怎敢大摇大摆回府?莫不是仗着娘家势大,连婆母的安康都不顾了?”
谢二嫂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三弟妹既然这么关心母亲的身子,不如亲自去煮一碗安神汤,也好让母亲看看你的孝心。”
陆悦榕抬眸,目光清冷如水,淡淡道:“二嫂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去煮一碗药,亲自端给母亲。”
谢二嫂见她答应得如此干脆,于是挥了挥手,故作大方道:“那就有劳三弟妹了。春杏,带三少夫人去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