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明真婉的两个中年女子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显然也未曾听闻此事。
不光是她们,陆舒瑶听到这话也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诧异,明真婉怎么就怀孕了?
她要找的夫君是谁?到底是不是谢礼文?
陆舒瑶开口,声音不大但是清晰:“你的夫君姓甚名谁?”
明真婉一听到陆舒瑶柔婉的声音,便觉得车内的妇人必定是个心软好说话的,连忙连珠炮似的说道:“是东城谢家。”
“谢家?倒是与我本家有些渊源。”陆舒瑶说着,轻轻抬起车帘看了出去。
她今日着装简单,袭一身月白色的井段长裙,裙间是精致的海棠花纹,温润的光泽衬得她肌肤胜雪。
弯弯的美貌恰似春日的柳叶,双眸犹如一泓秋水,眼波流转之间娇艳欲滴。
一支翡翠簪子斜斜地别在她宛若绸缎的乌发之上,简单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华贵。
明真婉原本还在哭诉,看见陆舒瑶的一刻,整个人呆愣了一瞬,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田间地头看热闹的人们也是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和惊叹地看来。
几个孩童更是忍不住,其中一个小孩子大声道:“好漂亮的娘子!”
明真婉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与陆舒瑶相比,是如此的粗鄙不堪,这种落差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本料到里面坐了一个高贵的妇人,但未曾想到这夫人这般美貌娇艳,与陆悦榕比也不为过!
明真婉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这样美貌的女子,她心里就会微妙地蔓延出一些嫉妒和比较的情绪。
“你先上来吧。”陆舒瑶朝着明真婉道,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安抚。
明真婉点了点头,有些拘谨地进了马车之后便坐到了与陆舒瑶相对的角落去,她不想与陆舒瑶坐得太近,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陆舒瑶静静打量她了一会儿,等着尤嬷嬷上了车,车轮开始缓慢动起来,她才与明真婉说话。
“你说你是谢家的人,不知道你夫君是谢家哪位郎君?”
“恩人,我夫君是谢家三郎。”
这话一出,佩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明真婉本来就紧张,一下便察觉到了佩兰的表情,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认识谢家三郎?”
陆舒瑶点点头,又问:“听过其名,不过听闻他与陆家大娘子成了婚,你怎么会怀了谢三郎的孩子?”
明真婉声音带着哭腔,还不时抽噎着:“不敢瞒恩人,我本与谢郎情投意合,却因为造化弄人沦为官奴。婚事作罢,我入了乐府,是谢郎替我赎身救了我的命。”
明真婉知晓这样的贵妇人恐怕是听不得外室之类的荒谬事,便暗自美化了自己的遭遇:“谢郎成婚后,担心我在外被欺负,放心不下我,将我纳入府中。谁料他新婚的妻子是个妒妇,我入府不过几日便被发配到了庄子上来。”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一抹母性的温柔:“这孩子是在来庄子之前有的。我知晓此事之后不敢声张,就怕被奸人所害。今日本想趁着庄子上劳作前往京中,却被那群恶奴发现了。”
陆舒瑶扫过她放在小腹的手,轻淡道:“真是可怜。那你如今准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