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和母亲说了些什么?今日我问母亲,她都不愿意告诉我。只让我回来问你。”
陆悦榕将盛好的汤放在他手边。
谢礼文愣了一下,便懂了大夫人的意思。
这是选择将庶子这件事的告知权交给了他。
说与不说,全凭他自己。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心里权衡着利弊。
谢礼文将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决定不告诉陆悦榕这事儿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就是问我为什么独身一人去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但眼神却有些不自在。
“那二妹妹究竟为何要见我们?”
陆悦榕还是觉得疑惑,看向谢礼文的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要把他看穿。
谢礼文低头喝汤,借此掩饰自己的几分紧张,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她就是想看看我们过得如何。可能也是为了再看我一眼吧。”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陆悦榕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那夫君呢?夫君也是想见她,所以才独自赴约的吗?”
她硬着声音质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
“你怎么会如此想我?”谢礼文放下汤勺,动作有些急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已经娶了你,怎么还会想见她。再说,她如今是皇帝的女人。”
听到谢礼文这样说,陆悦榕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她听来,若不是因为陆舒瑶的身份,谢礼文恐怕就敢想她,敢念她了。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谢礼文的怀疑,又有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
“你也别想多了。我去陆府就算见她,也必定是要请岳母在旁边的。”谢礼文安慰道,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陆悦榕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那日过去,其实我也是知道岳母得了疫病,是专程替你去尽孝的。”
“若没有那封请帖,你以为我就不去了不成?”
他这话说得,好像那日应邀去陆府,只是一个偶然。
陆悦榕心里宽慰了几分,谢礼文这些话,让她心里生出几分勇气来。
她觉得谢礼文还是在乎她的。
陆悦榕放下筷子,双手揪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像是在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忐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夫君,这几日我在侍奉婆母的时候,想了许多。”
那些独处的时光里,她不断反思自己与谢礼文的关系,心里满是酸涩与无奈。
“我愿意接纳明真婉,让她成为你的妾室。”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把锐利的刀划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可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谢礼文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他缓缓抬眸看向陆悦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