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目光中带着几分试探。
谢礼文闻言,神色微微一怔,随即淡淡道:“悦榕她……毕竟是我夫人。如今她已经接受你了,你就安心在院里住下好了。而且如今你有母亲撑腰,她是个柔和大度的,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明真婉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声应下:“是。我也觉得夫人好,若不是夫人我当初都没办法回来了。我心里很感谢夫人,也感激母亲,更感激夫君。”
谢礼文伸出手来,明真婉便走上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谢礼文顺势将她搂抱在怀中,“我有许多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弥补回来的。”
明真婉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男人对她有愧疚,那再不好过了。
“许久没听你抚琴了,去你那儿吧。”
明真婉便笑着看他:“好。”
……
陆悦榕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目光却久久无法聚焦在书页上。
她的耳边回荡着冰莲刚刚的话:“少夫人,少爷又去了明姑娘那儿,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比来咱们这儿还多呢!”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书页被捏得皱了起来。
她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谢礼文答应与她好好过日子的。
可如今呢?好好过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吗?
他一次又一次地去明真婉的院子,与她抚琴谈笑,甚至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表达对明真婉的愧疚与怜惜。
而她,作为他的正妻,却只能坐在这冷清的院子里,独自承受这份难言的酸楚。
陆悦榕的胸口起伏着,心中的怒火与委屈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冰莲见状,连忙上前捡起书,低声劝道:“夫人,您别生气,郎君他……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陆悦榕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他若是糊涂,又怎会一次次去她那儿?他若是糊涂,又怎会当着我的面,与她说那些话?”
冰莲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陆悦榕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冰莲,你去明真婉那儿,请郎君回来。”
冰莲一愣,抬头看向陆悦榕,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以什么理由请郎君回来?”
陆悦榕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
她知道自己若是直接让谢礼文回来,恐怕会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可若是放任他去明真婉那儿,她心中的怒火又无处发泄。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就说我病了吧。”
冰莲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低声道:“夫人,您何必这样委屈自己?郎君是知道您装病,恐怕会不高兴。”
陆悦榕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不高兴?他如今眼里只有明真婉,又怎会在意我是不是真的病了?你去吧,不必多言。”
冰莲见陆悦榕心意已决,只得点头应下:“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