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骤然安静下来,陆父茫然的站起来:“悦榕,你在说些什么?”
“她!”陆悦榕手一抬,指着陆舒瑶:“刚才让身边的婢女扇了我夫君好几巴掌,将牙齿都打掉了。”
房内众人皆惊,满座哗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陆悦榕气势汹汹:“你不过是个庶出的贱人,如今攀了高枝,就敢对我的夫君动手?你以为当了陛下的玩物,就能骑到谢陆两家的头上了吗?”
“放肆!”
陆父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碗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脸色铁青,指着陆悦榕厉喝:“悦榕,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舒瑶是宫中美人,岂容你口出狂言!”
陆悦榕却像是疯魔了,一把推开陆父,踉跄着冲到宴席中央。
“父亲!您为了这个庶女,连亲生骨肉的脸面都不顾了吗!”
“舒瑶难道就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只帮理,不帮亲!”陆父道。
二房的人低头噤声,大夫人派来的嬷嬷慌忙去拉陆悦榕,却被陆悦榕狠狠甩开。
她抓起案上的茶壶摔在地上,瓷片飞溅中嘶声哭喊:“好啊!既然陆家容不下我,今日我便撞死在这里,全了你们攀附皇家的心思!”
“拦住她!”陆父暴喝。
青竹身形如电,瞬间扣住陆悦榕的肩井穴。
“啪!”
一记耳光抽得陆悦榕偏过头去。
陆父颤抖着收回手:“悦榕,你魔怔了!快给舒瑶赔罪!”
陆父小心看向自己的二女儿,生怕她要说出什么话语,全然不顾姐妹之情,给陆悦榕定了罪。
陆舒瑶却施施然起身。
她裙裾上金线绣的鸾鸟在烛火中流光溢彩,腰间的九鸾禁步发出清脆撞击声。
宴席骤然死寂,只听得到她腰侧饰物的金属撞击声。
“姐姐说我是玩物?”陆舒瑶轻笑一声,走到陆悦榕身边不远处,“真是不怕掉脑袋啊?”
她的声线一如既往的软糯,听起来没什么威慑,说出来的话语却让堂内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青竹,明日请尚宫局派两位教引嬷嬷来。陆家嫡女言行无状,需好生学学《女诫》。”
“你敢!”陆悦榕挣扎着要扑上来,却被青竹一脚踩住裙摆。
“够了!”陆父忍无可忍,拂袖喝道:“来人!送大姑娘和姑爷回谢府!没有我的准许,不得再踏入陆家半步!”
“我不!我不走!今日我一定要一个解释!”
“即刻滚回谢家!再敢诋毁舒瑶半句,我便开祠堂将你从族谱除名!”陆父站起来,在大女儿口出狂言之前,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