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文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小姐?现在的你,不过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可怜虫罢了。你若是还想继续待在谢家,当我的夫人,就收收你的破脾气!”
谢礼文没有再理会她,他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对外面的车夫冷声道:“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谢礼文头也不回地下了车,消失在夜色中。
陆悦榕独自坐在马车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三少夫人,这……”
外面的马夫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回府。”陆悦榕擦了擦泪水,对着马夫道。
……
第二日,该去谢母房内请安的陆悦榕迟迟未到。
谢母犯嘀咕了:“这三房的人怎么一个都没来?礼文不来就算了,三媳妇呢?”
“母亲,三房怎么没人来了,我不是还在嘛。”明真婉笑着道。
“你这丫头,每日来得最早,还用我说?他们昨日不是回来了嘛,你听见动静没?”
“昨日似乎回来得晚,妾怕影响夫君休息,就没去打扰。”
“你一会儿回院子的时候,替我去打探打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明真婉迈进房门时,正撞见两个婢女在替陆悦榕梳妆,都是生面孔。
一个捧着铜镜,一个执着玉梳,皆是豆蔻年纪,眉眼如画,身段窈窕。
尤其是执梳的那个,眼尾微微上挑,一股子狐媚子味儿。
她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只笑道:“夫人,妾来给您请安了。您今日气色不错啊。“
陆悦榕从铜镜里瞥她一眼:“坐吧。“
明真婉在绣墩上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着那两个婢女打转。
捧镜的婢女手腕上戴着一对鎏金镯子,执梳的婢女耳垂上坠着两颗珍珠,光泽温润。
都不是普通婢子能穿戴打扮的物品。
“秋香,给明姨娘上茶。“陆悦榕懒洋洋地吩咐。
明真婉接过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遮掩神色。
她记得陆悦榕身边向来只用家生子,这两个婢女是她从陆家带来的?实在是蹊跷。
更蹊跷的是,她们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韵味,像是专门调教过的。
“姐姐这次回娘家,可还顺心?“她试探着问。
陆悦榕冷笑一声:“顺心得很。“
陆悦榕又道:“母亲疼我,特意拨了两个丫头来伺候。我本觉得麻烦,但想到夫君身边似乎没几个婢女,这些丫头又是调教好了的,用着称手舒心,便带回来了。”
明真婉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勉强笑道:“夫人真是善解人意。夫君也同意了吗?”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多两个美人在身旁红袖添香,不是好事吗?你说呢,明姨娘。”
明真婉压下心头不安,“是好事,是好事。夫人,怎么不见夫君?”
陆悦榕从妆奁里取出一支金镶玉步摇,左右摇头在鬓边比了比:“他爱去哪去哪,与我何干?“
明真婉便在她动作之间,看见了她红肿未消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