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阳见到宋彩霞走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二妮儿姐姐平日就风风火火,泼辣得很,对他也是爱搭不理,还动不动就翻白眼。
小孩儿虽说心思没那么敏感细腻,但也能分清谁真心待他,谁瞧不上他。
江淮阳脖子一缩,麻溜地把最后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大妮儿姐姐,我,我先回去哩。”
话还没落音,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扭着屁股跑得没影了。
宋彩霞见状,冷哼一声,撇撇嘴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抓油锅边的丸子,嘴里念叨着:“这是啥哩?看着还挺好吃。”
“啪嗒”一声脆响,她的手背被狠狠敲了一下,原本嫩白的皮肤瞬间泛起一道红印,形状和锅铲一模一样。
“给钱了吗?想吃就吃啊?”宋朝云望着远处的黄土大路,头也不回地问道,心里还惦记着昨天说好要来的顾客,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宋彩霞委屈得眼眶泛红,紧紧握着被打的手,气鼓鼓地说:“江淮阳能吃,我咋不能吃哩?他给钱了吗?”
“他跟你一样吗?你多大岁数了,他才多大?再说了,那孩子长得可爱,还能哄我开心,你呢?你能干啥?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除了惹我生气还会干啥?还想吃我做的东西,想得美。”
宋朝云语气冰冷,这话一出,简直能把人噎个半死。
“不吃就不吃,好像谁稀罕似的!”
宋彩霞气得不行,刚放下狠话,肚子却像捣乱似的,“咕噜”响了几下。
昨天和彭红兵出去,宋彩霞吃饭吃得那叫一个斯文。
她小口吃饭,小口喝汤,还不到五分饱,就硬说自己吃饱了,只为给彭红兵留下一个好印象。
谁知夜里还没到家,她就饿了,可回到家,宋朝云不仅没给她留饭,还把她数落了一顿,她只能饿着肚子,气呼呼地睡了一晚上。
好不容易才熬到早晨,她想着大姐总该消气了吧,可宋朝云那副驴脾气,一旦发作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宋彩霞捂着肚子,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见大姐也没心软的意思,不禁跺跺脚道:“江淮阳这么讨你喜欢,你去做他姐姐好了,
奶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养不熟的东西,就算赚了钱也不会对家里人好,还不如早些嫁人去哩。”
宋朝云听了,心里就像被针扎似的,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像喂了一条白眼狼。
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它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偶尔心情好时,还能对她摇摇尾巴。
可一旦有什么不顺她的意的,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宋朝云气得两手都在发抖,再看宋彩霞还梗着脖子,眼睛里满是恨意,她强忍着怒火,很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