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根皱眉,在弟弟的不断催促下终于开口道:“把那个死胖子捆起来,女人留下看着他们,男人跟我去捉猪,动作都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
众人听了,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有的去找绳子,有的去看守宋彩霞和章有福。
王寡妇在屋里听到动静,恶狠狠地拽住宋彩霞的头发,连带着她身下捆着的椅子,在地上拖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她目露凶光,高耸的颧骨愈发突出,咬牙切齿道:“都怪这个贱人,自从她嫁过来,就没一件顺心事儿,我可怜的二娃哟,我要让她给二娃陪葬!”
王永根正带着队伍准备离开,听到她的话,回头劝道:“前两年严打,不少人都吃了枪子儿,咱这儿就算是山沟沟,警察也不是进不来,你可别做得太过分了,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王寡妇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停地往下掉落:“那二娃就这么白白死了?”
说着,她突然转身往屋里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二娃不能白死,这个狐媚子长得漂亮,我去拿把火钳给她烫花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人,这样就能安心给娃守寡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王永刚撇撇嘴,嘟嘟囔囔着不敢大声说出来,突然,他猛地拍拍大腿道:“都啥时候了,别废话了,快走吧。”
说罢,他拉拽着王永根,带着队伍,拿着手电筒,浩浩荡荡往山上去。
宋彩霞听到王寡妇的话,吓得魂飞魄散,仿佛已经看到那通红的火钳贴在自己脸上,甚至能听见皮肤被烫得滋滋冒油的声音。
她忍不住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束缚,可绳子却纹丝不动,牢牢地捆住她的身体。
她费力地抬起头,在有限的视线里急切地寻找着能帮助自己的人,然而,那些留下来看守她的女人们,听到远处猪的嘶鸣声和男人们被撞后发出的阵阵哀嚎,都匆匆朝着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倏地,宋彩霞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她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体挣扎得更加用力。
“你还觉得王家是个好亲事吗?”宋朝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彩霞,这幅狼狈的模样,却并没有让她有复仇成功的快感。
她明白,前世自己和江知屿的悲剧或许有宋彩霞的推波助澜,可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章灵芝和王家人。
“宋朝云,”宋彩霞听到她的声音,愤怒一下就将头脑蒙蔽,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一直以为是你要嫁人,欢欢喜喜来送嫁,结果王家人把我留下,你好看我的笑话?”
宋朝云蹲下身,掀开她凌乱的头发,露出她的眼睛,无辜道:“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你不是说王家是门好亲事,要是看上你了,你就嫁了吗?我可都是依着你的心意做的。”
“狗屁,”宋彩霞身下的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撞击出闷响声,“这哪里是我的心意,只有你嫁才是一门好亲事。”
“哦?可是,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呀,”顿了顿,宋朝云又说,“咱们姐妹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好亲事先让妹妹来,你慢慢嫁人吧,我走咯?”
听到她要走,宋彩霞终于慌了神,哭喊道:“姐,姐,我错了,这门亲事谁嫁都倒霉,那个疯婆子要把我的脸烫花,你快给我松开,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