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宋长善跟发了疯似的,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没娘养的东西,平日里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倒好,彩礼全被你一人独吞,还偷偷往屋里搬那么多东西,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长辈,简直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骂着骂着,他还不解气,抬起脚就狠狠踹向那扇紧闭的门,“砰砰”声响彻夜空,随后又伸长胳膊,从大门缝隙中拼命去够里头的门栓,一心想要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小院外头的吊灯“啪”的一声被打开,老旧的灯泡先是闪了几下,随即发出昏黄的亮光,驱散了些许黑暗。
紧接着,宋朝云悠然地站在屋檐下,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什么事儿把你气成这样?莫不是我小婶子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状况了?”
换做平时,宋长善听到这话里的威胁,肯定立马就不敢再闹了。
可此刻,酒精在他体内翻涌,烧得他理智全无,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半分。
他的手眼瞅着就要碰到门栓了,只要轻轻往上一抬,那扇阻挡他的大门便能应声而开。
宋长善红着眼,胳膊用力往前挤,扯着嗓子喊道:“你少在这儿说大话!有本事你去告啊,让大家伙都瞧瞧,宋家出了个怎样的白眼狼!你以为金凤被捉走,你能捞到什么好处?正好要罚钱,我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到时候把你的钱全罚了去!”
令人意外的是,喝了酒的宋长善脑子反倒格外清醒,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仔细想想,捉去做手术倒还是小事,可一旦被罚得倾家荡产,宋朝云确实捞不到一丁点好处。
而且,章金凤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自己确实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
宋朝云几步上前,眼看着门栓就要被拉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把砍骨刀被狠狠劈在门栓旁,刀落下的位置只差毫厘,便要落在宋长善的手上。
宋朝云面色阴沉,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你再拉一下试试?”
月光洒下,砍骨刀反射出森冷的寒光,宋朝云的眸子比那刀刃还要冰冷刺骨。
宋长善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胳膊上的皮肤在门缝里被狠狠拉扯,瞬间就撕开一道道血条子,殷红的血渗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宋朝云不冷不淡地喊着:“哎哟,小叔,你咋回事啊,这么不小心,我这刀啊没长眼,万一剁你手上,你说说,该怎么办哩?”
宋长善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听到她的声音,又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往主屋跑,“我,我找你爸去!大哥!你快管管你家这个小杂种!”
宋朝云用力将砍骨刀拔下来,在围裙上擦了一把,伸长脖子喊:“您可慢着些,万一摔死了,可没人替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