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的工资高啊。”林疏棠说。
贝斯手说:“工资也就高个500块,但是这边没激情,让人的心情也受到了干扰,我宁可不要这500块,也想要掌声。”
鼓手说:“不行唱完这首就从这里辞别吧,重新回到蓝枫。”
林疏棠的叹气声顺着耳机传了进来。
大家脸上的情绪都有些难过。
2分钟的调整时间到了,他们又开始唱歌了。
而这一首还是摇滚乐。
当前奏响起的时候,只有那么几个人站起来挥动着双手。
林疏棠说:“接下来我们演绎的一首二手玫瑰的《仙儿》,希望大家会喜欢,会唱的跟着一起晃动起来吧,谢谢!”
这首歌男生唱起来会比较好一点,身为女生的她们唱这首歌,略显的有点没有优势。
刚开始站起来一起呐喊跳动的几个人,也慢慢的都重新坐了回去。
“前头的几个能不能坐下来听啊?站起来挡着我们的视线了。”
“摇滚乐就是要站起来嗨,你们坐着这有什么劲儿啊!”
“唱的好听,我们一起嗨,关键唱的不好听啊,该怎么嗨?”
“我觉得挺好的啊,别要求太高了,这首歌本来就难度高,她们都是女生,还原度都已经很高了,别太挑剔,行吧。”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们挑剔了?实事求是不行吗?”
这是老板娘走了过来,打圆场着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听歌,不要不开心了,今天我请大家喝酒,行不行?”
没人应声。
大概2秒后,一道清脆而干练的声音在人群身后响了起来。
“谢谢老板娘!”谭予川说:“台上的主唱唱的太好听了吧,我要把我的玫瑰花送给她。”
林疏棠:“……”
老板娘笑呵呵的说道:“就是嘛,我也觉得唱的挺好听的。现在要给年轻人机会。”
他们把这首歌唱完后,接下来该民谣歌手上场了,林疏棠一众人回到了后台。
鼓手叫阿年,走进来后重重的将手里的手套摔在了地上。
“这都闹的什么事儿嘛?不给掌声就算了,还因此差点吵起来了,这个地方压根就不需要我们,我们被骗了。”阿年说:“刚才那个老板娘分明就是跟那几个客人串通好来砸场子的!”
“唉,可是我们都已经签了合同,没办法了,就只能坚持三个月。”贝斯手小愈说。
“一周我都坚持不下去了。”阿年说。
林疏棠坐在角落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听刚才阿年那么一说,她似乎也发觉到了不对劲。
好像他们几个人被老板娘装进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他们是笼子里的猴子,任人观赏。背后还有操控者。
“还有刚才那个拿玫瑰花那个男的是谁呀?我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好像是蓝枫里的客人。”
“他也真够给我们面子的。”
蓝枫,客人。
想到刚才拿着玫瑰花,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在联想到在蓝枫门口的对话,对他仅存着的一点的好感,瞬间就没了。
“别给我提那个人。”
“你们之间是有误会吗?”小愈问。
“没有,不认识。”
小愈不理解了:“不认识,那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呀?刚才就只有他一个人为我们捧场了,我倒觉得我们都要感激他。”
大家都说着谭予川的好,就只有林疏棠一个人心底里全是他的坏。
哪怕他做的再好,都觉得这个人的目的不单纯。
毕竟他是父亲派来抓她的,他能好到哪里?
“你们先收拾东西,我去找老板娘说一下这件事儿吧。”
林疏棠在后台里找着老板娘的身影。绕了一圈儿都没找到她,问店里的服务员也都说没有看到。
“我看见金姐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你过去看看。”一个驻场小哥说道。
“谢谢你。”
男生笑起来很温柔,个子也很高,身上有一股书香世家的感觉:“你们唱的很好听,别听那些观众胡言乱语。”
“谢谢你,你唱的也很好听,特别的生动,希望你越走越远。”
那孩子又笑了,“明天还能再见到你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林疏棠有些疑惑,但还是微笑着回答:“会的。”
林疏棠在洗手间门口碰到了老板娘,她看到林疏棠脸色也不太好,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来应聘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一定会让客人跟着你们的节奏摇摆起来的,可是你们也看到结果了。反倒还赔了我那么多的酒。”
林疏棠不卑不亢的说道:“金姐,第一是你要请那些客人喝酒的,第二,当时我们来应聘的时候也说了,我们可以试着进行一天,不要你你的任何费用,是你说的相信我吗?然后我就跟你签了合同。如果非要找错的话,我觉得你的错大于我们。”
老板娘被怼的哑口无言。
“你”了半天,楞是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林疏棠继续说:“我不知道以前咱们店的规则是怎么样的?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我觉得某些地方是出了问题的,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我会继续找证据的。合同我也会照样履行,我们签了三个月,那我也就会履行三个月的合同。”
说完后,林疏棠往洗手间里走。
金姐忽然就开了口:“合同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如果你们的唱的不能让观众尽兴的话,那么你们就要收拾铺盖走人了,违约金照样得赔付。”
“我不会赔付违约金的。”
“那就等着大家一起去警察局里喝喝茶。”
“我会让大家喜欢我们的歌声。”
老板娘离开了,林疏棠也走进了洗手间。
谭予川从男洗手间里走出来,站在洗手池旁洗着手。
洗着洗着忽然就笑了。
原来小姑娘被骗了。
吃一堑长一智吧。
林疏棠出来就看到了谭予川,他怀抱着胳膊,一身松弛的靠在一旁的墙上。
不过她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洗着手。
“怎么就走了呢?”谭予川说。
林疏棠擦干了手,装作没听见一样,往过头尽头走。
“你们唱的挺好听的。”谭予川跟在身后,笑着说道:“这个场景与第一次在蓝枫见面时一摸一样。”
林疏棠停下了脚步:“你回去告诉老头,我是不可能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