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非常的轻,非常的小心。
谭予川说:“还从没有人为我包扎过伤口。”
“那你偶尔受伤的时候,都是自己处理的吗?你父母都不管你的吗?”林疏棠抬眼看了一眼谭予川,又很快垂下脑袋继续处理伤口。
谭予川眼里染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像难过又像高兴,让人琢磨不透。
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他们都死了。”
在他的心里死了。
“那没有其他亲人吗?”林疏棠看着谭予川。
谭予川摇头:“没有。”
“你是个孤儿?”
谭予川轻轻的笑了下,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否认林疏棠的这个想法。
林疏棠眼底染上了一抹心疼,安慰的话到嘴边,但听到谭予川下一句说的话,林疏棠那安慰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好气的瞪着谭予川。
“我亲手杀了我的父母。”
“……”
“你让人真无语。”林疏棠说。
谭予川笑:“真的。”
林疏棠不再说话了,也并没有当真,只当这是谭予川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话。
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林疏棠就站了起来,这才打量起了这座“豪华”的公寓。
谭予川的公寓跟大多数总裁老板的公寓是一样的,除了必需品家具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装饰风格也是黑白灰三种颜色。有厨房,但是厨房十分干净,什么厨具都没有。有冰箱,冰箱里装着一些酒外什么也没有。
房子干净的就像一个样板间一样。
一点年轻人的生活气息都没有。
“你跟刚才那个人认识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刚才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谭予川忽然说。
林疏棠回头看谭予川,觉得他有些奇怪。
就算是认识,他们两个的眼神都不对劲,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林疏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饮水机跟前借了杯水,双手放到了谭予川跟前的白色茶几上说:“好了,伤口也给你包扎了,水也给你倒了,我该回去了。”
“干嘛这么着急呀?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似乎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林疏棠说。
谭予川笑了下,“确实跟我没关系,但是我想知道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不好意思,恕我不能。”
“……”谭予川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到了林疏棠跟前,充满蛊惑的盯着林疏棠的眼睛:“对我说话总是这么硬气,就那么不喜欢我吗?可是我非常喜欢你呀。”
林疏棠选择性的无视了这个问题。。
谭予川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唉,我好卑微啊,跟只小狗一样,对你各种示好,你却总是视而不见。”
林疏棠睨着谭予川:“你别装了能行吗?正经一点儿。”
谭予川又叹了口气:“我真的好卑微啊!连只狗都不如了。”
“……”林疏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再给我叹一声气,我立马就走。”
“别走别走,我给你看个新鲜玩意儿。”
说着,谭予川就走出了房间,1分钟后又回来了,这次手里牵着一个巨大的家伙——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看见林疏棠似乎很好奇,仰起头,围在她跟前来回打转着。
转了三圈后,它又重新回到了谭予川的身边,叫了两声。
林疏棠看着阿拉斯加,眼神里明显是有喜欢的,眼眸都柔软了2分,垂在腰间的手展开又缩回去。
谭予川见状,把阿拉斯加的牵引绳递到了林疏棠的手里:“要不你摸摸它?它很乖的。”
林疏棠小心翼翼的摸了下阿拉斯加的脑袋,它似乎很喜欢这种温柔的抚摸,叼着个大舌头在微笑。
林疏棠很喜欢这只狗,也笑了。
“它叫什么名字啊?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女孩子。”谭予川说:“叫小花。”
“这个名字……挺好。”
林疏棠其实最开始从家里出来后,她有想过养一条狗,但是狗狗需要每天都遛,可是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但心里这个养狗的想法还是一直存在着。
林疏棠待在谭予川在家里,跟狗狗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后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谭予川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在办公,闻言后扭头看林疏棠:“谁给你打电话了吗?”
“不是,是闹铃。”林疏棠从地毯上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别走了,已经很晚了,你在客房里睡吧,明天你还要陪我去医院重新处理伤口呢。”
“为什么要我陪你呀?你自己去。”
这种无理的要求求,林疏棠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谭予川放下电脑已经走了过来。他换了一身黑色睡衣,头发耷拉着,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的西装穿搭又年轻了很多。
他笑的时候少年感十足,像一个高中生,可是他冷漠时阴沉下来的脸,要让人十分具有压迫感,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你明天陪我去。你不是很喜欢狗吗?明天早上你可以遛它试一圈,再决定以后买不买狗,对不对?”
林疏棠还是摇着头说:“谢谢你,不用了。”
林疏棠已经拿上包走出了房间。
谭予川跟了出去。
“那你明天早点过来陪我去医院处理伤口。”
“好吧。”
“哦对了,明天是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谭予川又问。
林疏棠想了想,说:“有。”
但其实是没有的。
每个月周六的这一天,林疏棠都不会给自己安排任何工作,这一天是用来补充睡眠的。
“那我明天可以陪你去。”
林疏棠走进了电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