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啤酒厅的时候,除了大胖喝醉之后,其他一些人也都是小酌了一点。
他们扛着大胖回到房间去休息了,而白菜和另外两名战士留下来帮林书腾一起打点着啤酒厅的残局。
其实从啤酒店开业开始,白菜的注意力就有些不集中,目光时不时的往手机上看,又时不时的往大门口的方向看。
两个士兵离开后,白菜没有走,而是特意留了下来。
林疏棠脱掉了身上的围裙,给自己调了杯特调,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紧不慢的喝着。
“陆修文应该快回来了。”白菜忽然说。
林疏棠只是轻快的点了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白菜又说:“你不用担心。”
林疏棠轻轻的笑了,偏头看着白菜:“我没有担心。”
白菜说:“我能看得出来你今天晚上神志有些恍惚,心不在焉的。虽然我没有亲自在大家面前弹过吉他,他们也不知道我大学专业是学音乐的,我能听得出来,好几个调你都弹错了。”
“好吧。”
心思被拆穿了,林疏棠再解释就有些牵强了。
自己都不可能信,凭什么让别人相信?
林疏棠喝了口酒,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昨天晚上陆修文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真的睡着,我看到了他换肩膀上的纱布。可能就是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才很晚回来吧。”
白菜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在上次作战中的确受伤了,不跟你说,就是害怕你担心,忧思过度。再加上今天啤酒厅开业,更不能让你因为这件事情而乱了心神。”
“他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白菜说:“那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啤酒厅也开业结束了,他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你们好好说说话吧,感觉你们交流的太少了。你们两个的精神状态都有点不在线。”
“好,我知道了,谢谢白大校。”
白菜走后没多会儿,林疏棠带着两瓶啤酒就回了屋里。
这次与往常一样,林疏棠洗漱完就直接上床了。
关了灯没一会儿,陆修文就走了进来。
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洗手间,又轻手轻脚的接了点儿水,坐到了沙发上,又开始自己换起了纱布。
林疏棠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坐起来打开了床头柜的灯。
当看到林疏棠平静的看着自己时,陆修文愣了2秒钟,转而有些尴尬的笑了。
陆修文问:“早就发现我胳膊上的伤了吗?”
“嗯。”林疏棠走了过来,用着笨拙的方法处理着伤口:“但是新的两处伤是今天发现的。”
“我害怕你担心就没跟你说。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我知道。”
“今天开业怎么样?你玩儿的开心吗?”
“有点不太开心。”林疏棠说:“我以为你会送我第一束花。”
“今天一天全在战地区,回来的时候去给你买花了,但是街面上的铺子全关门了。”
“没事。”
陆修文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揉了揉林疏棠的脑袋:“不要生气了,行不行?”
“我没有生气。”林疏棠语气淡淡的,跟往日里说话的语气一样,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修文轻轻的叹了口气:“忙完这段时间,我就能休息两天了,到时候我们好好的聊聊天,我带你出去转一圈儿,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出门,肯定待的有些急躁吧。”
“嗯。”
处理好了伤口,林疏棠就搀扶着陆修文的胳膊躺在了床上。
“对不起啊。”
林疏棠关了床头柜的灯,盯着天花板问:“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
“我感觉你有些不高兴。”
林疏棠轻轻的笑了:“没有吧?我之前也是这个样子啊。”
之前的确是这个样子。
林疏棠不会跟陆修文撒娇,也不会跟他主动去索取礼物,更不会主动去跟他要他的时间,听话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
可那个时候,陆修文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是有什么隔阂的,可是现在一股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好像出现了隔阂。
“你放心,忙完这段时间我肯定会陪你的。”
“嗯嗯,好的。”林疏棠转了个身,抱住了陆修文那只完好无损的胳膊:“你明天应该还得早起,出门早点儿休息吧。”
“晚安老婆。”
“晚安。”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之夜。
林疏棠听见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心里感觉有些不踏实,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疏棠掏出手机,给林深发了条短信过去。
「林疏棠:一切都安好吗?」
时间已经很晚了,估计林深是睡着了吧,这条消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林疏棠轻轻的叹了口气,那股不安的感觉还在心头反复的游走着。
心跳也变得加快了起来。
希望,但愿,一定不要发生任何的事情。
她所认识的人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