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
他不说了。
不知何故,高岭之花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愁绪。
月华如流水,他的眉骨走势如同山川之秀美——可为什么那么哀伤呢?
“暴雨将至。我们,都回不去了。”
他淡淡地看着萧玥,眼中似有月光,清冷,却仿佛带着一丝叹息,
“你不说也罢。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怕我无力护你周全;我只是,希望你安好。”
哥你不要这样!
你说得我都伤心了!
萧玥终于开口:
“若我对你说,我来自另一个梦中的世界,在那个梦里,我生在种花家。
那个国家有几千年历史,辉煌过,强盛过,也跌落谷底过;
那个国家地大物博、山河秀美,冬日里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河上下,唯余茫茫,长城内外,顿失滔滔。’
到了春天,则是‘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夏日里是‘轻罗小扇扑流萤’,‘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秋日有‘秋水共长天一色’,有‘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那里的老百姓最聪明、最勇敢、最勤劳,他们到哪里都喜欢种田种花,所以叫种花家;
他们也是最热血,心里永远有光的那一群人,就算身处绝境,也要奋起一搏。
在一个最黑暗的时代,他们中的无数人为了种花家之崛起,不惜己身、慷慨赴死;
一个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图书管理员,在那个时代站出来,为国家崛起,穷尽一生心智;
一位姓周的先生说过,我不惧黑暗,若前路没有光,我便是那唯一的光。。。。。。”
萧玥看向韩朗的眼里也充满了悲伤。
只听他说:“你,不要伤心了。我,再也不问了。”
萧玥沉默半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韩朗,你知道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是什么吗?
对我来说,是你的种花家终于崛起了,你家的基础建设震慑全世界,你家的武力值可以硬扛任何攻击,你家的外交部发言人可以对某些漂亮国冷嘲热讽了。。。。。。
你为国家立功了,你父母你爷爷不再逼你结婚了,而你,却回不去了。。。。。。”
三)
第二天,韩朗没来点卯,周铁说他开朝会去了。
不是说皇帝生病,几天没上朝了?
周铁说这事萧玥你也知道啊,皇帝老子不上朝,还有太子代理主政呢。
所谓朝会,是东越三品以上官员的例行会议。说白了,就是大官在皇帝的金殿上开大会。
朝会一周五次,短则一个时辰长则一天。
本来韩朗只是少司,朝会一般都是点刑司司正去开,有和本部门相关的重大决策再回来开部门会。
结果周铁说司正大人老父去世,回家守孝去了,这朝会便落到韩朗这位少司头上。
在点刑司上一段时间的班,萧玥也没见过这位司正大人几面。印象中是个30岁左右的严肃男。
第一次见司正大人萧玥还想,韩朗这官二代少司还真是狠辣,整个点刑司都是他说了算。
就让人家司正去开会,把人家司正的权力都架空了。
上午司中无事,萧玥就跑去后院练她的拈花剑法。
忽然听见烟儿尖叫一声,萧玥飞奔过去,见烟儿和周王氏2人都被剑横在脖子上。
来人不过2个,暗纹青衣长袍,丝带束发,织锦短靴,一身军中气息。
叶恒的人。韩朗前脚开朝会,叶疯狗后脚就上门。
艾玛,卡点狂魔!
萧玥在心中叹气,哎,追云破月大不利她,真真流年不利。
2名大哥一看就是军中好手,打不过啊打不过。萧玥老老实实跟他们走。走时给周王氏递个眼色,让她呼叫周铁去给韩朗捎个信。
“叶·卡点狂魔·疯狗·恒”的王府到了。
恒王府座落于皇城中心,盛京三区,宫城、皇城、外郭城,按功能和等级划分,三区壁垒分明。
叶恒贵为恒王,又是帝后嫡出第九子,其恒王府便设在皇城中心,最好的地段。
一道青龙门隔开皇族亲贵与盛京百姓,青龙门内高墙深宅,青龙门外市声鲜活。
阶级壁垒与生活圈层,自古而然。
没想到叶疯狗成天打打杀杀,住的王府却古朴简洁。
门廊宽敞通透,花园大石大水,庭园树木葱茏。
虽然略少鲜花点缀,却自有几分铁血男儿的简单意气。
2个青袍男带她穿园过廊,到了一间内堂。
紫檀木的主案几上摆着几本书(一看就没人翻过),另外的案几上摆着沉香木的雕饰。
那个玉雕是什么玉?一朵玉荷花亭亭乱真。
萧玥觉得自己又要仇富了。
青袍男之一拍拍手,门外走进2个小男仆,双手端着沉香木盘。一个木盘是金钗玉饰,一个木盘是艳红襦裙。
青袍男指指萧玥身后的沉香木屏风,说:“请萧姑娘更衣,恒王殿下片刻就到。”
啥?
萧玥愣住。
青袍男再说:“请萧姑娘更衣。”
啥?啥?啥?
拎一拎那艳红薄纱的襦裙,轻软薄透,和烟波媚红姑那身标准打扮也差不了多少。
“讲真?”
青袍男皱眉,有点不懂,但又懂了。他点头。
萧玥觉得自己不是流年不利,是被雷劈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若我不更呢?”
青袍男说:“恒王说了,萧姑娘这边若是不更衣,那边他就把令姐萧烟儿丢进烟波媚,卖断身契,绝不可再赎。”
“Son of bitch!” 萧玥爆粗口了。这是穿来后第一次爆粗口。
我想的不是真的!
脑子里有个猜想让她几乎麻爪!!!真麻爪!!!
你的好朋友叶·抖M·铁憨憨·恒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