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铅钡玻璃就是琉璃。
铅钡玻璃易碎、不耐高温、透明度差，不适应骤冷骤热，不能做反应器皿。
所以，这些玩意儿，肯定是无法制成光学器件的，也就不会有光学的发展。
我在北冥时收的那个学生，
唉，不提这混蛋玩意儿有多混蛋，
骗我说他见过那道门。
但他的确也提过，他家老祖宗辈，嫡系传人还是那雪山派的，
很早就有人发现了凹凸面镜的现象，但仅仅就是发现了。
几百上千年来，一直处于发现的状态。
他当时还问我，能不能搞出我说的这个钠钙玻璃？
我一个中文系助教，
知道这些全是因为个人兴趣，
就像他家老祖宗也就只是发现了，
我也只是知道。
而且你让我一个人去点亮航海、光学、天文学的科技树？
唉唉，割圆术在这里都只是旁学杂术啊。很少人感兴趣的。
数学没有用武之地，更不会有人研究。
没有大航海、火炮造船，也就一些老东西将就用用。
物理、化学、材料、力学等等也不会有啥发展，
靠着经验一代代的传承，无法形成技术。
更别提什么电气工业，网络和人工智能了。”
孟柯说至此处，看一眼萧玥：“我看你这丫头也是个鬼灵精，我便不说这些，你也知道回不去，就是白白问一句吧？
她那宝贝煞神孙子叶九，
想必这缠着你的心思不是一点半点——
你是已经打算在这里成亲生子吧？
还问什么能不能回去？
唉，你走吧，我们有缘再见。”
又感叹：“哎你说，你怎么不早点穿过来呢？你早点穿过来，说不定咱俩还能互帮互助——也说不定，你还能看上我呢……
哎你别看我现在一把年纪，当年，我也是盛京受小姑娘们欢迎的美少年呢。”
恩恩，美少年。
“美少年，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盛京了？”
美少年变成的美大叔孟夫子专注烹茶：“不去不去。
火树银花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且在这风炉边。
唉唉，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孟夫子递给萧玥一杯乌龙桂花茶。
萧玥举杯一饮而尽：
“先生不必伤感。从正确的角度来看，每一场风暴和每一滴水都是彩虹。
或许在这个时空，我们始终摆脱不了骨子里的‘不适应’感。
但正如某些西方工匠说过的，鎏金假面戴久了，面具后的人眉宇间自会生出贵族的矜持。
想找寻的永不可及；
一切都会过去；
所有付诸的努力不一定能得到最大的回响……
先生和我，不都在这里活出了一段‘人生如常’么？
时空不再又如何呢？
心里知晓来处，抬头望得见前路。
给自己一个说法，给人生一个交待，
生命本身，不过就是从鸿毛走向泰山，
又把山重新活成一枚能直上青云的飞羽……”
孟柯看萧玥一眼，嗬一声：
“看出来了，你和我一样，都喜欢叭叭，满肚子都是鸡汤。
莫叭叭了，喝茶，喝茶！”
萧玥看见上官小五在孟柯身后，若有所思！很若有所思！
萧玥：“哎哎，小五哥，你若有所思啥呢？”
上官小五看一眼萧玥：“虽然你们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
但是，
感觉很有道理、很厉害的样子。”
哈哈哈哈！两位老乡终于同时大笑！小五哥，看出来了，你也是懂捧哏的！
三）
萧玥老乡孟柯表示，他三年前一气之下从北冥国跑出来“浪”，也浪得差不多了。等下个月，平州女子书院原本的术算科夫子销假归来，
他也该和小五打点一下，回北冥了。
孟夫子念叨了他那混蛋学生几句，给自家找台阶：“其实仔细想想，阿轩这小子，也没那么坏。
北冥虽然没东越大，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皇帝，
被我时不时刺几句，
不也没见他生气？
唉，这小子也是有野望的啊……”
萧玥从孟夫子处出来，一行人就准备下山啦！
他们出了女子书院的大门，就看见宁泽川等在门外，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咦，宁小公子，你来送我们？”萧玥笑微微。
宁泽川：“正是。特来相送。”看一眼韩朗，“家父与祖母还派人送了些平州土产，仆人就等在山脚下，一点乡土之思，还请大人收下。”
韩朗点头。宁泽川目送他们一行下山。
萧玥回头，哎，再看一眼美少年！
宁小公子真是……就太好看！
萧玥就大声道：“宁小公子，将来来盛京，来找我们啊……点刑司很容易找！”
木三给妹子一记！“我看你是看美少年看昏头！人家要去也是去韩府，去点刑司做什么？犯案了？”
下山就比上山快！很快到了山脚下。宁家仆人一路跟着他们去到码头，把几大筐子平州土产装上船。
宁家人很会做人，说土产就是真土产，亲戚间的意思么！
上好的平州火腿、干货，考虑到他们还有几日船期，还有水灵的新鲜菜蔬和瓜果！
话说萧玥一看那果子里，黄色的大鲜黄桃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东越难得的葡萄！
紫汪汪的，看着就甜！
哎哎，平州宁家人真的会做人呢。太会了。
萧玥看着韩朗，笑得美滋滋：“哎，这果子菜菜都好，子期，我们沾你的光了。”
终于，又开船了！
萧玥忙着洗葡萄吃葡萄，突然发现：“咦，小飞哥呢？”
说话间，就见叶飞抱着阿照，狼狈地从舱底跑出来！
跟着就是一阵马嘶！“昂昂昂”！
感觉舱底的杂物库房（因他们有马和大猫崽，改为动物临时住所）已暴乱！
叶飞跑近，劈手就把阿照扔给木三！
“三公子你来抱！阿照和你亲近！”
显见得阿照也“嗷嗷”怒叫！
“逐日、小黑，哦，还有二小姐你的雪雪，逐日带头，一定要把阿照赶出来！”
阿照显然气得不轻，在木三的摸头杀中都“嗷嗷”怒叫！
大猫崽阿照：凭什么赶我？凭你们马多？
叶飞看到韩朗，第一反应居然是：“韩二公子你的乌云踏雪没跟你一起吧？哎，太好了。下面的库房呆不下更多马了。就乱成一团！”
饲养员小飞哥这两日已心力交瘁！
韩朗却已抓住重点，看向萧玥：“玥，你又有新的马了？雪雪？那京里的小白龙怎么办？”
是的，小白龙也算他送给玥的！他自然要问一句！
萧玥：“两个都是我的大宝贝！小白龙会喜欢雪雪的！”
九殿下：“那小白龙跑得没有雪雪快！玥你以后还是骑雪雪！”
木三撸着大猫崽，幽幽一句：“开船了！别站在这儿，去船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