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萧玥一行赶到,直接去当年那案发的小巷!
众百姓被惊动,纷纷跑出家中。
官差问起这附近可有人家出事?有一老者便惊呼道:“莫不是王家?方才我看见有个黑衣人从他家跑出来!
我还去唤了几声,没人应!
我老伴回乡了,他家这时候多半是那小媳妇在家,我也不好进去的……我方才正和老张说,让他家老婆子去看看呐……”
恩,群众总是热心的!
萧玥让他指路,带着人先冲过去!
那家大门虚掩,进门就看见一个女子脸朝地,躺在地上!
没有血!萧玥冲上去,扶起那女子!
还好,无表面伤!衣衫也并不凌乱!她恍恍忽忽,只是无力起身!看见有人过来,还本能抗拒一下!看清来人是个女子后,她才哇的哭出声来!
“看清楚袭击你的人了吗?”
“呜呜……他蒙着脸……”
女子约十六、七岁,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媳妇。萧玥让众人先退出,等那小媳妇情绪稳定点,再问:“说说怎么回事?慢慢想,不急。”
小媳妇说,她夫君出门后,她听见门响,还以为是夫君有事折回——那人一上来便将她打昏!
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醒的,但她醒的时候,他还在!
她不敢睁眼,但她感觉得到,他还在!
她很害怕,然后还听见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说的是:“秦大人,你若是不能抓住我,下一次,恐怕我就真的会杀人了。”
她怕极了!然后就听那人又说:“我知道你醒了!你醒了,就帮我把这句话带给他们吧。”
“然后呢?然后那人就走了?走多久了?”萧玥问。
小媳妇点头!想了想:“距你们来,约一刻钟(15分)。”
萧玥:“你听他声音,感觉他年纪大不大?”
小媳妇:“约摸和我夫君相仿。我夫君比我大上三岁。”
“他说话有口音吗?听得出本地、外地吗?”
“这个……听不出呃……我当时很害怕……”
小媳妇想想就怕:“这位……大人,你说那人还不会来?”
萧玥:“不会了。你不用怕。已经有人去唤你夫君回来,他没回来之前,我让你们邻家的婆婆来陪你。”
萧玥出去,和秦大人说了嫌犯带话的事。
萧玥:“您老猜得没错。嫌犯心理极度不稳定,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挣扎!还寻求刺激,限时预警、喜欢踩点,一刻钟之前才离开!
我们要是离这儿距离再近点,还能将他当场抓住!
不过这混蛋都玩‘你快来抓住我’的游戏了,就别蒙面啊!
你蒙个什么面啊!”
三)
秦大人跟着萧玥一起回到点刑司。
老大人有点忧心忡忡。十年前的凶案,或许那些血腥的凶案现场,人会选择性的遗忘,但他忘不了受害者家属那一张张震惊懊悔、痛不欲生的脸庞。
其中一位受害者也像今天这位被打昏的小媳妇一样,成亲不久,在夫君外出时被袭击。
当年那位年轻男子呆呆地,一直念叨:“若是,若是我今日不出去就好了……”
若是……
如果……
这些假设的“可能”折磨着他们,也困绕着秦大人。
他问萧玥:“这人是针对我,想报复我吗?他为何不直接冲着我来呢?”
萧玥:“或许,他已经来过了……”
天雨坊每天出入的陌生人亦有不少!萧玥:“我荆哥又外出走镖了是不是?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荆大郎未回,萧玥决定加强秦府的安保。
秦大人划出十年前案发的坊巷,加上这日的升云坊,共有四个坊。萧玥发现,其中的玉屏坊,竟然离当年她呆过的烟波媚很近!
秦大人叹一声:“唉,这玉屏坊,就是荆家小妹……当年她才十四岁……后来,经过三个月排查,终于在一个百姓的线报中,追查到那凶犯。
大郎当年气得……还悄悄跟踪过凶犯留下的那对母子,想要做点什么。是我,我劝大郎勿要迁怒于凶犯家属。毕竟,那对母子与案子并无关联。
后来,那对母子便搬离,听说是回了那妇人老家,也不知是哪里。
若这凶犯之子下一次真的……真的犯下人命,我竟不知,当年劝荆大郎住手,是对,还是错了……”
萧玥看着秦大人:“大人没错。疑罪尚且从无,更何况是迁怒家属。当年那对母子也算无辜,你做得对。
如果那凶犯之子下一次真的选择了杀人犯案,
那是他做了错误的选择,
是他的错。
大人,你不应该为他的错误,怀疑自己当年做出的正确选择。
如你以前说过的,
这世间之恶不尽,
凶案便无尽止之日。
以杀止杀,以战止战,始终非我正道。
如果一直要用刀去解决问题,
那执刀的人,
也会成为问题。”
秦大人叹一声:“唉,我也知道。或许是老夫老了……”伸手想拍萧玥的肩,又停下:“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能是个男娃呢?”
萧玥:“秦大人,我好心开导你。你就重男轻女是不是?女娃怎么了?”
送走秦大人,萧玥忙着和周铁去安排那四个坊的巡查了。
盛京的茶楼比粮店还多,因此老百姓闲来无事的八卦事业自来风行。也难怪,古代本来娱乐就少。
虽然官府出面通知老百姓加强警惕也有增加不安的风险,但,总比老百姓什么也不知道要好。
如此忙了两日,好在无事发生。
有一日萧玥突然想吃个江南菜,便去了她陈哥的知味楼。陈哥这老板又不在,听说去宫里了。
萧玥上二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再走几步,呵,雅间的门半开,里面正是那位宁安郡主,十六妹。
萧玥就略站了一两秒,十六妹已看见她。十六妹招手叫她:“那谁!我小九哥看上的那谁,你进来!咱俩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