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明明在村子的最北端,而宋盼儿,每次上学都先去东头,然后再往北走。
每次路过看见妹妹,妹妹都在干活,刷锅,洗碗,做饭,喂鸡喂鸭,喂猪,尤其是猪圈的墙很高,大人不一定能把猪食提上去倒进猪槽里,更何况是个小孩子。
妹妹很聪明,她会用勺子把猪食一勺子一勺子的放到猪槽里,等桶里少了,再往里倒,就那样也不轻松,人小,桶重,路过的宋盼儿总会默默的帮忙,然后再默默的离开。‘
后来本想等妹妹八岁该上学的时候,那家人却不让她上,她总是跟着新弟弟的后面跑,直到那个男孩八岁上学,她的妹妹才有机会进入学校,那个时候妹妹已经十二岁了,还上一年级,只比妹妹大一岁的宋盼儿,已经上五年了。
妹妹很瘦弱,身高还没有八岁的她的弟弟高,一阵风都能被吹跑。
她会给妹妹带吃的,偷偷塞给妹妹,有一次还被那个男孩看见,第二天就看到妹妹受伤了,她知道肯定是那个男孩告状了,从此不敢靠近妹妹,她怕妹妹会因为她受伤害,也怕妹妹被打死,
有些人在外面看着温顺老实,在家里打人可狠了,那是往死里打啊。
现在听着妈妈和那个女人的意思,是想让妹妹回来,却又不是真心的想妹妹回来,他们想利用妹妹,给他们带来孩子,可是妹妹只是普通人啊,怎么能带来孩子呢,如果妹妹真的那么厉害就不会被虐待的那么狠了。
他们还说弟弟的死和那个女人儿子的死都和妹妹相关,这完全是封建迷信,老师课上都讲过了封建迷信会害死人的。
而且现在,她可是听说了,妹妹现在待的这家,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应该不怎么稀罕儿子了吧,毕竟物以稀为贵嘛,妹妹应该过的不错吧。
就像自己,现在这个家唯一的孩子,妈妈也上心了不少,不说吃的多好,起码能吃饱饭了,每年过年也有新衣服穿了,也会看着她写作业了。
不像以前弟弟还在的时候,她不但什么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弟弟却有珍贵的奶粉喝,地里产粮卖的钱,爸爸跑运输挣的钱全都花在弟弟身上了,吃的用的都是最贵的。
不过她在这家的地位还是没变,最底层,说什么都没用,没人听,说多了,他们烦了,还会打她,所以她帮不了妹妹什么,写完作业就睡觉了,都不知道哪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郝云走的时候,确实不早了,外面挺黑的,还好有月亮,淡淡光,能看出路的轮廓,不至于走沟里去。
只是路过一片苞米地的时候,听到里面说声音,她还以为偷苞米的,大声喊了一嗓子,“谁?出来!”里面的人,不但没有出来,还往更深处跑了,她没敢追,毕竟对方至少两个人,她打不过人家,再说了也不是她家的苞米地,能喊一声,把人吓跑就不错了。
就在她往家走的过程中,忽然前方出现一个人,看着有些熟悉,像她男人,天太暗看不清楚,她也没叫,万一搞错了还是认识的人,多尴尬,正好,那人加快了步伐一会又不见了。
到家的时候,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宋广志,心中一阵庆幸,还好没叫,肯定不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