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花默默的离开,把狐狸皮毛藏起来,又去看屋里少了啥东西,最后去厨房把蒸好的窝窝头抬出来。
做完这些,三房住的屋子里还在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她思前想后,还是磨磨蹭蹭地出现在了屋子门口。
胡林察觉到李爱花过来,看着站在门口,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李爱花,语气不好的问:“又过来做什么?”
李爱花对上胡林不善的眼神,鼓起勇气开口,“闺女,要不你歇歇,我来?”
她不想被闺女抛弃,因此她犹豫半晌,纠结半天,最终选择做共犯。
胡林挑了挑眉。
没想到开了窍的李爱花,觉悟还挺高的。
顿时心里没那么生气了,把手里沾了些灰的褐色棍子递给李爱花,轻喘着气,“行,你来。”
正好,她也累了,手膀子有些酸。
李爱花接过棍子,看着有些粗浅棍印的炕床,一时间无从下手。
这种事她也没干过,只好求助的看向胡林,“闺女,打哪儿啊?”
胡林视线一转,眼神示意李爱花,“这儿,这儿,哪儿。”
李爱花按照胡林的指示,一棍接一棍的打在炕床承重的地方。
等她们忙活完,胡孝义也差不多回来了。
因此,第一次出现他回家了,家里还没做好饭的情况。
一直准点吃饭的胡孝义此时已经饿了,看着还在厨房炒菜的两人,不高兴的问:“怎么还没做好饭?”
“慌什么?”胡林此时心情还没缓过来,语气极其不好的怼回去。
胡孝义张了张嘴巴,想教育两句,又想到什么的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我就是问问。”
胡林对胡孝义这类似示软的话懒得搭理。
“马上就好了。”
心虚的李爱花怕胡孝义和闺女吵起来,开口缓和氛围。
现在闺女本就心情不好,怕闹起来让三房看了去,会知道她们干的坏事。
胡孝义见李爱花居然主动和他说话,他便顺势下坡,舀水洗手。
屋里的房门大开着,胡孝义洗完手就想着去屋里休息一会儿等着开饭。
哪知等他走到门口,看见的是这情况。
眼前的情形让他大脑都死机了一下。
炕上的被子落在地上,小几翻倒在炕上,油灯倒在褥子上,黄豆油把一小片褥子浸成暗褐色。
衣柜门大开,里面的衣服散落在房间的个个地方,糖果纸壳到处都是。
被子、褥子、衣服上,全是脚印。
遭贼了这是。
胡孝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随后他看着地上的糖果壳,转身往厨房去,质问李爱花,“房间里是怎么回事?”
李爱花就是这么看家的,屋里搞成这个样子,晚上还怎么睡。
“你这什么语气?”胡林看向胡孝义,“问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天到晚难不成都得时时刻刻在屋子看着?
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是不是你的好侄子侄女搞的鬼,在我们这儿摆什么谱?”
胡林的话虽不中听,但却是让胡孝义打开了思路。
现在的他也不是那么以偏概全,胡林说的话,他开始逐渐采纳。
“他们?”胡孝义迟疑一瞬后,又觉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不成还是我搞的?”胡林凉凉的看着受到冲击的胡孝义,“房间里那么多脚印,要我一一比给你看吗?”
“不可能。”胡孝义还在坚持,“他们一向很听话的,他们从小生活在城里,怎么可能会那么野的。”
“照你这么说,农村的孩子就天生是野惯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没想到胡孝义也是看出生论人的。
真是病得不轻。
这话问得胡孝义哑口无言。
他小时候,都在帮忙干活,带孩子,再长大些,就帮忙下地干活,养孩子。
就连胡林也不是这样,她从来不像个小孩子,像个小大人,自然也就野不起来。
可,他们是城里的孩子啊!
胡林看着胡孝义反应过来,陷入自我怀疑的模样,白了一眼,“愚昧。”
胡孝义在她眼里,简直就像个没开化的原始人。
随后,胡林想到什么的叮嘱,“这事你别管,我会解决。”
让胡孝义出面,三言两语就被胡德福那个虚伪的人给糊弄过去了。
胡孝义想到胡林在胡家大闹的事,艰涩的开口,“那是你三叔,别太过分了。”
至少别像上次在胡家闹的那场。
现在他和二房的两口子相处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样兄友弟恭的日子了。
“我过分?”胡林冷哼,“人不狠,地位不稳,听过吗?
没听过就好好看着,别说些废话。废话又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胡林对胡孝义就简单粗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