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叫了叫他的宝贝女儿,“凤凤?”
“爸,这怎么回事啊?”胡木一脸懵逼。
“赶紧点灯啊!”王淑华气急败坏,“凤凤,你起来啊!你压着我了。”
“对不起妈,我肩膀好疼啊。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胡凤凤急忙道歉。
真是精彩!
胡林躺在炕上,听着旁边屋传来的声音,嘴角噙着笑。
胡孝义听到这些,立马下炕去点灯。
三房屋里,此时胡杨也是立马找到放在窗户边上的油灯,用火柴点燃。
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子,这时胡孝义也举着油灯敲响了三房的房门。
“三弟,你们屋里干啥了?”
李爱花和胡林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李爱花紧张得呼吸急促,指尖轻微的颤抖着。
胡林拉住李爱花粗糙的手,被李爱花紧紧地反握。
第一次干坏事的她,无比紧张。
没一会儿,李爱花手心就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沾得胡林一手都是,胡林嫌弃的皱了皱眉。
三房的人听到胡孝义的声音,一时间都手忙脚乱的起来。
急急忙忙的整理自身,都不想让大房一家看笑话。
胡德福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给胡孝义开门。
连番的事情,让胡德福身心俱疲,寡着个脸,再不见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大哥,屋里的炕不知道怎么回事塌了。”
胡孝义诧异的皱眉,“怎么会?”
说着他往屋里头看了一眼。
屋里的几个人站在一旁,炕床塌得七零八落,显然是没法睡了。
“怎么会这样?”
“我也想问。”胡德福看着胡孝义,“大哥,咱们在住了这么多天都没事,怎么偏偏今晚就塌了?”
莫不是他们因为屋子的事,得了好处后还存心报复。
回过神来的胡德福,脑子转了起来,狐疑的看着胡孝义。
想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胡孝义对上胡德福的眼神,不知该说什么。
他没遇见过这种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造成这样的原因。
胡德福看着胡孝义一脸茫然又尴尬的模样,心里的狐疑散去了几分。
他自诩很了解胡孝义,打心里觉得胡孝义干不出这么阴损的事来。
可他的孩子胡林就不一定了。
刚经历过胡林的厉害,胡德福在解除胡孝义嫌疑的第一瞬间就把目光锁定到了胡林身上。
胡林感受到有人在看着她,她抬头看过去。
面上满是诧异,“你不会觉得是我做的吧?”
胡孝义此时才回味过来胡德福话里的意思,看了看两人,断定,“三弟,这怎么可能,贱丫才多大。”
他觉得胡德福是异想天开了。
贱丫就算嘴皮子再厉害,她也只有五岁,能干啥事,更不用说砸炕这种体力活儿。
“他大概是觉得我天生神力,能劈山填海?”胡林揶揄。
胡孝义瞪了眼还在添乱的胡林。
“她不能,不代表她不会找帮手。”胡德福的视线看向了一旁一直微低着头的李爱花,“大嫂,你怎么一直低着头?”
“还不是因为你们胡家成年累月的压迫,把她当骡子不当人,这才让她养成这种低人一等的习惯。
怎么你平时都没注意到过吗?豁,也对!你们一家平时都不看我们一眼,又怎么会关注到这些。”
胡林怕李爱花露馅,这次便没有让李爱花自由发挥。
李爱花听到胡德福的问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又听到闺女这么维护自己,她在心里不停的想:会不会拖累闺女,会不会被发现。
天人交战后,她觉得此刻自己应该有所表示,于是缓缓抬起了头。
“三弟,咱家房子已经二十年没住过人了。在此之前,婆婆和公公又在这里住了多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知道炕结不结实。”
李爱花说得略结巴,还是一副怯怯的模样。
有了先前胡林的话打底,此刻也不会有人觉得李爱花这副模样是在做贼心虚。
在不熟悉的人眼中,她现在的样子已经是露馅了。
可在他们固有的印象里,只会觉得李爱花是被冤枉了后,想要自证清白,又害怕的情形。
就像反抗地主的农民,是实在是被逼得没法了,这才不得已反抗的模样。
“我们住的房子已经有那么多年了吗?难怪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那么破。”胡林适时的惊叹道。
胡孝义努努嘴,觉得胡林的话不中听,可又说不出来那里不中听。
胡德福却是听得出来的,胡林不就是在暗讽,母亲让他们住那么破的房子嘛。
“三弟,房子太久了,炕不顶用了。”胡孝义解释了一下,话一转,“咱们两家挤挤,先把今晚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