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把戏,胡林看在眼里。
她冷笑着开口,“如果我是你,在这种时候,就不会想着还能绝地反击。
除非是觉得自己被打得还不够狠。”
曹招娣听到她这话,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慢慢的爬起身。
胡林看着终于歇了歪心思的曹招娣,“滚吧。以后别来这儿,脏了我家的地。”
曹招娣深深的看了眼胡林,那眼里的恨意连李爱花都能一眼看穿。
李爱花往胡林靠近,拉住胡林的手。
“小畜生,咱们走着瞧。”曹招娣放完狠话,看了眼母女二人这才离开。
“闺女。”李爱花看着曹招娣离开时,那一跛一跛的脚,心里蔓延起无限担忧。
“害怕?”胡林抬头看了眼李爱花。
李爱花看到跟没事人一样的胡林,心里奇异的安定下来,“不怕。”
只要有闺女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那就回去吧。”五房的拿出戏,还是吃了午饭后再去唱吧。
“欸。”李爱花牵着胡林进屋。
胡林往牛棚那边看去,先前老郑所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
老头挺有意思的。
这才是真正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有人死在面前,也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走开。
四房那只能说是小儿科。
“我们现在是彻底和曹招娣结仇了,你可要长点心,可别再想着把她当劳什子婆婆,小心被她弄死。”
胡林提醒李爱花。
“不、不至于吧。”会被弄死?
李爱花迟疑。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拿你这条命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胡林挣脱李爱花的手,“药油你放哪儿了?”
李爱花肩膀挨的一下,得抹点药酒才行,上次找赵铭换的药油还剩了一些。
李爱花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里有些失落。
她想和闺女亲近,可闺女似乎不喜欢和人亲近。
胡林没见李爱花回答,回头看去。
李爱花看到胡林询问的视线,连忙道:“在斗柜里。”
上次闺女说让她把黄豆油藏起来的时候,她便把放在衣柜里的黄豆油和药油都放在了斗柜里。
“拿出来,我给你推药。”家里的斗柜打得高,她拿不到。
两层的斗柜,下面一层放粮食,上面放的是些杂七杂八的调料、油、碗筷、菜这些。
刚还在心里失落的李爱花听到胡林这话,心情一下就明媚起来,“欸!”
李爱花去拿药油,胡林则是伸展了一下手臂。
运动了那么久,手臂有些酸。
能跟曹招娣缠斗那么久,这段时间的锻炼成果还不错。
得再接再厉才行!
拿上药油,胡林和李爱花回屋去上药。
曹招娣是下了死手的,李爱花肩膀上已经青紫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手掌印。
胡林手劲儿没多大,推药油只能说堪堪够劲儿,只让李爱皱着眉头,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上完药,两人做饭去了。
一无所知的胡孝义下工回来吃饭,胡林和李爱花默契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胡孝义。
饭桌上,胡林只和胡孝义说了三房一家离开的事。
胡孝义听到三房一家骤然离开,心里有些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胡林没管胡孝义的内心戏,接着说:“炕床塌了,就再垒一个,再把家具这些打上。
到时候搬到这边来住,然后把现在屋里的炕也重新垒过,不然等到冬天烧炕的时候,发现不暖和再垒炕就晚了。”
胡孝义从莫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干啥还多垒一个炕床?”
他们一家人一张炕床不就行了。
“我和你们分开睡。”胡林想到现在的普遍现象,解释,“男女有别,我已经五岁了,该和你们分开睡才对。”
胡孝义一时间没开口。
胡林这么一提起,胡孝义倒是急着拒绝,因为昨晚他才觉得胡林像个小大人。
胡林现在已经懂事了,还知道不少,按道理是该分床睡的。
桌上只有李爱花皱着眉。
她不想和闺女分开睡,但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行,那我明天就去找泥土。”胡孝义答应下来。
“原来的泥土不能用吗?”新找泥土,得耗费不少时间。
胡孝义又要天天上工,不知道什么时候新炕才能垒好,而且还要打家具。
“没试过,但我看大家都是用的新泥土。”
“在秋收之前能搞完吗?”
秋收那时候很忙,在记忆里,他们小孩子都要下地干活挣工分,哪还有时间垒炕。
在北方,秋收之后天气就会急速变冷,等炕彻底干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