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逸飞的手长得这么好看,嘿嘿,哪怕在梦里,也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啧啧。”
白浅浅像个顽皮的小孩,轻轻抬起沈逸飞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就像小狗撒娇似的。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疯了吧?”
“啊!”
咔嚓!一道惊雷在白浅浅脑海中炸响。
她颤抖着抬起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庞,带着能将人 “生吞活剥” 的凌厉眼神,鼻尖呼出的气息轻轻扫过她的额头,带着丝丝寒意。
与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对视的瞬间,白浅浅即便明知是在做梦,心里还是 “咯噔” 一下。
“总裁…… 您?”
“这是怎么回事。”
啪!
沈逸辰抬手,在白浅浅额头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这一下,直接把白浅浅从美梦中 “敲” 醒了。
“哎呀……”
白浅浅捂着额头,疼得睁开了眼睛。这梦也太真实了,明明是在梦里被弹了一下,额头却真切地传来一阵刺痛。
“哎呀,什么嘛,原来是个梦!”
哼,刚还觉得美好呢,这下可好。
白浅浅暗自懊恼,心想,肯定是因为明知沈逸飞是溪悦的男友,自己却还没能彻底斩断情思,所以遭报应了。
“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变成沈逸辰了呢?”
白浅浅一边嘟囔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起身。
环顾四周,父亲白铁柱已经离开,屋里空无一人。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与早上的杂乱截然不同,看着这整洁却空荡的屋子,白浅浅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想到父亲每次大老远跑来,不辞辛劳地帮自己收拾,就怕她一个女孩子照顾不好自己,白浅浅的鼻子不禁有些发酸。
叮咚叮咚叮咚!
正巧,洗衣机烘干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白浅浅拖着还有些发僵的身体,走向洗衣房。她把烘干机里层层叠叠的衣服取出来,一件件摊在地上整理,忽然,一件陌生的衣服映入眼帘。
“这是谁的衣服啊?”
白浅浅歪着头,伸手拎起衣服打量起来。
看尺码,不像是父亲的,而且自己穿起来似乎还有点小。
“蓝色的呢。”
白浅浅嘴里念叨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蓝色…… 蓝色……?
沈逸辰的针织衫!!!
“天哪!这怎么会在这儿?”
白浅浅拿着针织衫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肯定是不懂怎么用烘干机的父亲,不小心把这件针织衫和其他衣服一起放进去烘干了,这下可好,针织衫明显缩水变小了。
看着缩了水的针织衫,白浅浅欲哭无泪,扯着嗓子喊道:“爸 ——!”
第二天,白浅浅抱着这件 “被判死刑” 的针织衫,忐忑不安地来到总裁办公室。沈逸辰正在专心处理工作,听到动静,微微抬了抬眉毛。
“怎么,这是什么?”
“这是总裁您昨天借给我的针织衫……”
“拿过来看看。”
沈逸辰接过针织衫,往胸前一比,一眼就看出针织衫小了两三个尺码。白浅浅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满心绝望。透过缩水的针织衫,能看到沈逸辰宽阔结实的胸膛,原本能盖到手腕的袖子,如今只到胳膊肘下方,下摆也从能盖住腰带缩到了肚脐上方。
“你觉得我还能穿得下?”
噗。沈逸辰把针织衫扔回给白浅浅。白浅浅双手接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对不起,我给您买件新的。”
“随便吧。”
通常这种情况,对方好歹也会客气一下吧,可沈逸辰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答应了,白浅浅见状,心里一阵恼火。
‘这人怎么这么冷酷无情!’
虽说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白浅浅估摸着,沈逸辰总不至于穿那种在批发市场花几十块钱买的针织衫吧。想到自己的钱包即将 “大出血”,她就满心绝望。
“那我先出去了。”
“昨天回家顺利吗?”
就在白浅浅鞠躬道别,转身要走的时候,沈逸辰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声音不轻不重地在她耳边响起。白浅浅脚步一顿,有些不自然地回过头回答:
“嗯。”
“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
“脸怎么这么红。”
还不是因为被你气的,想问问你衣服的事儿吧,又怕你发火。
白浅浅在心里暗自腹诽,脸上却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回答:
“我本来就脸红,天生的。”
“胡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发烧……”
…… 然而,话还没说完,沈逸辰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的额头,白浅浅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沈逸辰,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比较两人的体温。
“嗯,确实没发烧。”
沈逸辰收回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的手很温暖,就像白浅浅在梦里感受到的一样。
‘啊……’
沈逸辰走近一步,白浅浅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柔顺剂的香气,与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比起在梦里,这味道更让她心醉神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力。
白浅浅下意识地垂下目光,正好落在沈逸辰的手上,看到那凸起的青筋,一瞬间,梦中被他拥入怀中的场景涌上心头,那坚实宽厚的胸膛,还有轻轻抚摸肩膀的温柔手掌……
“没事就好,出去吧。”
头顶上方,沈逸辰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喉结有力滚动的画面,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一帧一帧地刻入白浅浅的脑海。
白浅浅怔怔地望着沈逸辰,眼前的他,带着梦里熟悉的气息,还有那曾真实触碰过的有力手掌,这般现实与梦境交织的感觉,让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是能再一次被他拥入怀中,该多好……
“确定没发烧,就别瞎折腾,好好工作。”
“我不会瞎折腾的,我走了,走!”
沈逸辰那让人抓狂的说话语气,一下子把白浅浅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逃出了总裁办公室。
一出门,白浅浅就后悔不迭,抬手轻轻拍了拍脑袋,自责道:
‘我疯了吧,白浅浅!在那儿瞎激动个什么劲儿啊,能有什么结果呢!’
被汹涌而来的自责感淹没,白浅浅垂头丧气,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 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