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
“我的办公室我自己会打理,你别操心了。你这是专程来送咖啡的?”
沈逸辰对沈逸飞那糟糕的审美很是无奈,咂了咂嘴。沈逸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就是那件针织衫的事。”
沈逸辰下意识就想起了白浅浅。
“蓝色的那件针织衫?”
“嗯,我听说白浅浅不小心把它放烘干机里弄坏了,然后又买了件新的赔给你。”
“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非得收下不可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沈逸辰愣了一下。
他倒没觉得一定要收下那件针织衫,当时白浅浅说要赔,他也就随口应下了,其实就算白浅浅没把针织衫还回来,他也不会在意的。而且白浅浅来送衣服的时候,他正忙着工作呢。
“人家又没硬要我还,我什么时候贪图过一件衣服啊?”
“哥,我知道你向来对穿着不怎么上心,除了妈给寄的衣服,你平时也不怎么逛街买衣服嘛,所以我才这么说呀。”
“那白浅浅怎么说的?”
“白浅浅倒没说什么,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白浅浅的事儿,你瞎操什么心啊。沈逸辰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沈逸飞喝了一口香草拿铁,接着说道:
“哥你可能不太清楚,白浅浅经济条件也不宽裕,就那点工资,交了房租,再除去日常开销,也剩不下多少了。”
“……”
“不是,就算不是白浅浅,一般人也不会想到一件针织衫几千块啊。哥你收下新针织衫也没错,可要是那东西没那么重要,能不计较就不计较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被沈逸飞指出这没想到的一点,沈逸辰陷入了沉思。
他性格本就执拗,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劝、不懂体谅别人的人。
所以这会儿,他才会和白浅浅坐在这麻辣香锅店里。
“合着是听了沈逸飞的话呀。”
听了沈逸辰的讲述,白浅浅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当时为了那件针织衫,花了两个月房租的钱,心疼得不行,可有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心可真大呀。
她向来知足常乐,很少羡慕别人的生活,可这会儿,还真有点羡慕沈逸辰对钱的那份洒脱劲儿了。
“他就算说破嘴皮,我要是不想来,也不会来呀。”
沈逸辰微微垂眸,目光落在白浅浅身上。
“我和沈逸飞都是除了自己,不太关心别人的人,生活标准也比较单一。”
“是因为沈家底子厚吧?”
“估计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沈逸辰笑着轻轻晃了晃杯子。
“我想了想。”
“想什么呢?”
“那钱,要是还给你,你会要吗?”
白浅浅立刻摇了摇头。
“没理由要啊,又不是我吃了亏。”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啊,我懂了。你是因为愧疚,所以请我喝酒呀?哎呀,6800啊就请喝一杯酒,也太抠了吧。”
“谁说只买一杯了?”
“那……?”
“我请你喝价值 6800元的酒。”
沈逸辰这话一出,白浅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可是个酒局爱好者,只要有好酒,再配上好吃的下酒菜,那是随叫随到。
“今天得全喝完呀?”
看着白浅浅在那儿掰着手指头算着,沈逸辰笑了笑。
“有效期一年,慢慢喝。”
“真的呀?可不许找借口说没时间、忙之类的,知道不?”
“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我肯定掏钱买单。”
“那我这一年可有口福了,先谢啦。”
沈逸辰静静地看着白浅浅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炭火的热气映得她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桃子,煞是好看。
白浅浅一边摆弄着麻辣香锅,一边说道:
“吃着麻辣香锅,我就想起沈逸飞了,他也特能吃辣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着沈逸飞啊。
一句平常的话,却像沙子一样,硌得沈逸辰心里不太舒服。
沈逸辰看着面前干干净净的盘子,其实他不太能吃辣,来这儿也只是听了白浅浅的推荐罢了。
她知不知道我都没怎么动这些下酒菜啊。
“沈逸飞这会儿应该还没下班吧?要是还在公司,要不把他叫过来一起?”
“不用了。”
“反正到饭点了呀,要是叫上溪悦,估计她也能马上过来呢。这家店可是我们最爱来的麻辣香锅店呢。”
“不用了。”
沈逸辰心里越发觉得别扭,不管聊什么,三句话不离 “沈逸飞”。
哪怕没那么多共同话题,可要是换个别的事儿聊,那也能聊个没完啊,从喝白酒还是啤酒,再不济聊聊公司的事儿也行啊。
可白浅浅怎么就一个劲儿地提沈逸飞呢。
“我们玩个游戏吧。”
心里莫名地堵得慌,可又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想听白浅浅嘴里老念叨别的男人,哪怕那是自己的亲弟弟。
“酒桌游戏呀?好啊,玩什么呢?”
“禁语游戏。”
“哦,就是互相定个禁语,谁说出来了就得喝酒的游戏呗?”
“对。”
沈逸辰,一个差点去当特种兵的男人。
一个哪怕喝醉了也能把 “不行也得行” 喊上几十遍的男人。
“我先来定禁语吧。”
沈逸辰紧紧盯着满是期待的白浅浅,缓缓开口。
“沈逸飞。”
“…… 沈逸飞呀?”
白浅浅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禁语,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