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逸辰和白浅浅就闹起了别扭。
“坐我的车一起去吧。” 沈逸辰提议道。
“我俩要是一起出现在公司,别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昨晚通宵都在一起呢!公司里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见我坐你的车,到时候可怎么解释啊?” 白浅浅撅着嘴,一脸不情愿。
“都这会儿了,公司里肯定早就传遍我们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沈逸辰皱着眉头,心里有些纳闷,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我这不是藏,是想低调点儿,在公司我们就装作普通同事,行不?求你了。” 白浅浅双手合十,冲沈逸辰撒娇。
“都戴上情侣戒公开恋情了,还这么见外。” 沈逸辰无奈地摇摇头,白浅浅这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他心里也犯嘀咕,放着好好的专车不坐,为什么非要去挤公交呢?
“我今天可是特意为了跟你一起上班,才系了这条领带。” 沈逸辰指了指脖子上的领带,一脸委屈。
“一起上班跟系领带什么关系呀?” 白浅浅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
“我穿戴整齐,还不是想让你面上有光。” 沈逸辰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
“哎呀,不是,我是说,你系不系领带,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白浅浅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这么帅气,不值得你炫耀炫耀?” 沈逸辰扬起下巴,故意耍帅。
白浅浅看着他这副臭美的模样,“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你呀,越来越可爱了,感觉都快冒傻气了。”
她心里想着,沈逸辰这样子,跟小时候表弟穿上新衣服,到处显摆时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我只想把你最帅的一面留给我看,所以这领带,还是不要系了。” 白浅浅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哄表弟的场景,说着,她快速地在沈逸辰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就跑。
“那公司见啦!”
“连个告别吻都没有?” 沈逸辰眼巴巴地望着白浅浅的背影,满心期待。
“就分开一会儿,马上又能见面,告别什么呢。” 白浅浅脚步不停,挥了挥手。
“你真走啊?” 沈逸辰提高音量,眼巴巴地看着。
“噔噔噔”,白浅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还真就走了。
沈逸辰站在原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挖走了一块似的。
“白浅浅,你可真行。”
沈逸辰越想越气,伸手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嘴里嘟囔着:“最近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心里想着,这丫头跑这么快,好歹也该让自己尝尝她口红的味道吧。此刻,他脑子里冒出十几个把白浅浅叫到总裁办公室的借口,可又觉得自己像个幼稚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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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办公室,沈逸辰就看见了一幕诡异的场景。
往常这个时候,员工们都在各自座位上,为新一天的工作做准备,可今天,大家却都聚在一块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儿了?” 沈逸辰心里 “咯噔” 一下。
巧的是,大家聚集的地方,正是白浅浅的工位。白浅浅这会儿应该还在公交上晃悠呢,大家围在她空着的工位前,准是出什么事,沈逸辰拨开人群径直走了过去。
“白浅浅的金鱼……” 一个员工颤抖着手指向桌上的鱼缸,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沈逸辰下意识地看过去,只一眼,他的心瞬间就像掉进了冰窖。
鱼缸里,两条金鱼肚皮朝上,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沈逸辰眉头紧锁,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寒意。
“我们也不知道啊。早上来上班,就看到这样了,大家都吓了一跳。浅浅工位旁边的同事最先发现的。”
沈逸辰毫不迟疑地凑近鱼缸,一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他轻轻晃了晃鱼缸,里面的水泛起涟漪。
“没什么杂质,颜色也正常。不过这味儿,像是漱口水。” 沈逸辰一边观察,一边冷静地分析着。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的,没别人,肯定是苏溪悦。只不过谁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这种明摆着的事儿,没必要问。
沈逸辰眼神冰冷,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苏溪悦。
此刻的苏溪悦,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看着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沈逸辰心里的怒火 “噌噌” 往上冒。
“真想弄死她。” 沈逸辰咬牙切齿,暗暗发誓。
虽说早就知道苏溪悦不是个善茬,也清楚她一直没把白浅浅当朋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恶心人。
沈逸辰强忍着怒火,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既合理合法,又干净利落地解决这件事,让苏溪悦得到应有的惩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欢快的声音:“早上好呀!咦,大家怎么都围在我这儿呀?”
白浅浅一路小跑进来,微微喘着粗气,脸颊泛着红晕。
一眼看见人群中的沈逸辰,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朵盛开的向日葵。不过,当她看到同事们严肃的表情,又赶忙收起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沈逸辰眼疾手快,迅速脱下外套,一把盖住鱼缸。
“怎么都聚在这儿啊?这是怎么……” 白浅浅走到工位前,疑惑地看着被衣服盖住的鱼缸。
“别看。” 沈逸辰在心里默默祈祷,可白浅浅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鱼缸上。当她看到衣服下露出的鱼缸一角,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浅浅。” 沈逸辰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
白浅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轻推开沈逸辰挡在前面的手。
下一秒,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什么时候的事儿?” 白浅浅强忍着悲痛,声音微微颤抖。
“我们也不太清楚…… 早上一来就这样了。总裁刚才闻了,说有股消毒水味,估计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倒了什么进去。得把这人揪出来,太缺德了。”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白浅浅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说着,她双手稳稳地捧起鱼缸,径直朝苏溪悦走去。
苏溪悦装作看电脑的样子,眼角余光瞥见白浅浅走来,心里打起鼓来,却佯装镇定地抬起头。
就在这一瞬间,白浅浅猛地一抬手 ——
“哗啦!”
满满一鱼缸水,直接朝着苏溪悦的头顶浇了下去。
“啊 ——”
苏溪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带着消毒水味的鱼缸水,混合着两条死金鱼,顺着她的头发、衣服流下来,狼狈至极。
“啊,这可怎么办啊!”
“天哪!”
“这也太过分了!”
员工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半天合不拢嘴。在这一百来号人的小公司里,这场面堪称年度最劲爆大戏。
全场唯一淡定的,只有沈逸辰。
“干得漂亮。” 沈逸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心里暗暗赞叹,白浅浅这丫头,真是太解气了,下手稳准狠,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看着苏溪悦那狼狈的样子,沈逸辰心里积压已久的郁闷,仿佛一下子消散了,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你疯了吗?这是干什么!” 苏溪悦浑身湿透,气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冲白浅浅吼道。
白浅浅面不改色,眼神冰冷得像千年寒潭:“疯的是你,苏溪悦。”
鱼缸里的水一滴滴落下,白浅浅目光死死地盯着苏溪悦,仿佛要把她看穿:“别的事儿我都能忍,背后嚼舌根、使绊子,我都当你是嫉妒。可你害死两条生命,这太过分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俩有仇吗?”
“不是我干的。” 苏溪悦眼神闪躲,声音却故作强硬。
“就是你。” 白浅浅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别血口喷人,没凭没据的,你这是诬陷,是犯罪!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苏溪悦恼羞成怒,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我没凭没据?” 白浅浅冷哼一声,抬手扔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小片塑料薄膜。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工位上?” 白浅浅质问道,目光像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苏溪悦。
苏溪悦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糟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塑料薄膜上,清晰地印着产品的 logo,这款漱口水,开封时必须先撕掉的一层薄膜。估计昨晚撕薄膜时,不小心掉在白浅浅的桌上,她自己都没发觉。
“这是什么?” 苏溪悦像只被捏住喉咙的鸭子,声音尖锐刺耳。
白浅浅看着她这副垂死挣扎的样子,眼里满是嘲讽:“写得清清楚楚,‘乐芙蕾斯,橙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