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姐,你这火气可真大,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把我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 Aiden撇了撇嘴,一脸委屈。
“就你那点儿心思,我跟你待三天就能摸得透透的,别装了。” 白浅浅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我累了,你要钱找你妈要去,不管这钱是爸给的还是怎么来的,我懒得管。”
“我这不是周末回去了趟嘛,钱花得差不多了嘛……” Aiden小声嘟囔着,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白浅浅。
“什么?你这个笨蛋?” 白浅浅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瞪得溜圆。
“哎呀,现在经济不景气,我都快烦死了。” Aiden挠挠头,一脸无奈。
“你自己没本事赚钱,还好意思跑来跟我哭穷,脸皮可真够厚的。” 白浅浅气得直跺脚,双手抱胸,怒视着Aiden。
“我也是没办法啊,姐。经济公司倒闭了,我没钱交房租也被房东赶出来了,之前打工攒的钱都被企划公司拿走了,居然还不够。说是出道费,什么服装费、练习室使用费,七七八八扣了一大堆,现在还让我还钱,我都快疯了!” Aiden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声音也带了哭腔。
“你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丢不丢人啊!” 白浅浅看他这副模样,又气又急,心里却也有些不忍。
“我能怎么办啊,姐。” Aiden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别哭了,在大街上丢人现眼的,走,去咖啡店,先冷静冷静。” 白浅浅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拉了拉Aiden。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亲爱的……?” 白浅浅回头一看,只见Ruby站在大楼门口,手捂着嘴,惊讶地看着他们。
Ruby站在那儿,眼睛在白浅浅和Aiden之间来回打量,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嘴巴微张,好半天都没合上,显然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白浅浅也懵了,心里直犯嘀咕:“这Ruby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喊‘亲爱的’,看这架势,喊的肯定不是我,可她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 白浅浅看了看Aiden,又看了看Ruby,暗自腹诽:“难不成……”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Aiden,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摇头:“不会吧,应该没这么巧。”
白浅浅心里一万个不愿相信,可眼看着Ruby直勾勾地朝着Aiden走过去,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老天奶啊,这都什么事儿啊!一个傻乎乎,一个缺心眼儿,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么俩活宝。” 白浅浅在心里哀号着。
“亲爱的,你认识我姐姐吗?” Aiden那带着几分憨傻的声音钻进白浅浅的耳朵里,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手扶额,满心无奈。
果不其然,也就三秒钟的事儿,Ruby就反应过来了,她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扯着嗓子喊道:“姐姐那个叫大春的弟弟就是Aiden吗?”
白浅浅苦笑着点点头:“没错,原来你的混混男朋友就是我那不靠谱的弟弟。”
给了Aiden三百块,硬是把他打发走后,白浅浅和Ruby在街边的小吃摊面对面坐下。
“我做梦都没想到Aiden会是姐姐的弟弟。这世界也太小了,怎么就这么巧啊!” Ruby一脸懊恼,眼眶泛红,显然是刚哭过。
得知Aiden被经纪公司骗了,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跑来找白浅浅借钱,Ruby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我之前都不知道他这么难,早知道他说请我喝咖啡的时候,我就该拦住他,唉……” 说着,她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Ruby啊……” 白浅浅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安慰,就被Ruby的话给打断了。
“他总说没钱,可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暂时手头紧。他还常跟我说,等他出道了,就带我去吃酒店自助餐,说他心里可惦记我了,像小狗一样,我一喊他就来,我不开心了,他就哄我。我还真信了,满心盼着他出道,结果……” Ruby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我对他那么好,他却一直在骗我!”
白浅浅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酸涩。
“Ruby,你醒醒吧。Aiden从你这儿捞了不少好处吧?没钱了就找你要,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白浅浅语重心长地劝道。
“话是这么说……” Ruby咬着下唇,眼神闪躲,显然是心里也清楚这点,可还是舍不得。
“Ruby,你得明白,会跟女人伸手要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浅浅提高了音量,语气坚定,试图让Ruby认清现实。
“可是…… 我爱他啊。” Ruby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巴巴地看着白浅浅,那眼神里的执着让人心疼,又让人无奈。
“爱他?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被他吸血,过一辈子?” 白浅浅皱了皱眉,满脸恨铁不成钢。
“哪能啊!他说了,只要出道就好了……” Ruby小声嘟囔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可底气明显不足。
“你醒醒吧!就他那点本事,还出道?要是真有那才华,早就被星探发现了,还用等到现在?” 白浅浅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之前Aiden写的歌词,递到Ruby面前,“你看看他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Ruby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歌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上面写着:
“故乡若那幅旧画,炊烟给它添了韵。
时时走过那小巷,鞋底沾满泥尘香。
瞅见老屋的破窗,我这心头就起怅。
Hometown, you"re my memory, hometown is my longing.
年少盼着乡变样,脑海中皆是幻想。
一心想要引荣光,却化作了它的伤。
困在这漂泊路上,我再念乡诉衷肠,hope。”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白浅浅气得直拍桌子,“写这些酸不溜秋的玩意儿有什么用?还有这英文,瞎拼凑的吧!”
Ruby咬着嘴唇,不说话,显然是也觉得这歌词不怎么地。白浅浅继续翻着手机,又找出几句:
“小时候故乡的好,咋瞅都瞅不见,我心里干着急。
老想着让故乡能出名,我累得直喘气拼命干。
可末了儿,我净给故乡添乱,在外头瞎忙活,故乡还是没啥起色。
在这乱糟糟的外头混,我扯着嗓子喊故乡,啥用没有,唉。”
“就他这水平,还想出道?趁早别做梦了!” 白浅浅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满脸嫌弃。
“他自己的人生,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白浅浅之前劝过Aiden多少次,让他找个正经事儿做,别总瞎混,可他根本不听,白浅浅也心累了,干脆就不想再管这档子事儿,眼不见为净。
可一想到Ruby死心塌地地跟着Aiden,她又发愁了。
“Ruby这么年轻漂亮,大好年华的,要是被Aiden那种混混给耽误了,把她的钱包掏得底儿掉,可怎么行?我哪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啊。”
白浅浅心里对Ruby满是怜惜,虽说Aiden是自己弟弟,可他一直就那副不靠谱的德行,整天游手好闲,到处蹭吃蹭喝。
他这种人,走到哪儿都能想办法混口饭吃,可Ruby不一样啊,单纯又重情,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自拔。要是任由她这么跟Aiden耗下去,迟早得被拖进Aiden捅出的那些烂窟窿里,到时候想爬都爬不出来。
“怪不得老爷子当年气得把Ruby的头发都剃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他老人家的心情了。”
“Ruby,你想想你在岛上那些眼巴巴盼着你好的家人,你要是再这么跟大春混下去,他们得多揪心啊。趁现在还没陷得太深,赶紧分开,这对大家都好。你就实话告诉我,大春他能保证以后不再闯祸,稳稳当当过日子吗?” 白浅浅看着Ruby,目光诚恳又带着几分急切。
“他…… 他说会改,好好过日子的……” Ruby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显然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话你信?你要是真信,那我也不多说了。” 白浅浅挑了挑眉,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我…… 我其实也不太确定……” Ruby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眶微红,一脸迷茫。
白浅浅一看她这表情,心里就知道,有戏,这姑娘动摇了。
“好,差不多了。”
她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说:“我跟大春相处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他要是能改,早改了,还用等到现在?而且他那性子,死要面子,就算混不下去了,也不愿意别人帮忙,就非得自己瞎折腾。我们要是真为他好,就别再惯着他,让他自己学着长大,懂吗?” 白浅浅苦口婆心地劝着,就盼着Ruby能听进去。
“真的吗?” Ruby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泪花,像是在寻求最后的确认。
“当然,我还能骗你?” 白浅浅拍了拍Ruby的肩膀,给她打气。
Ruby又纠结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一狠心,拿起手机给Aiden发了条消息:“我们分手吧。” 就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看到Ruby把大春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白浅浅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干得好,Ruby。”
Ruby却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眼神空洞,嘴唇被咬得发白,整个人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难以自拔。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问:“姐,你为什么一直叫他大春啊,他叫Aiden呀,多好听的名字,你怎么不叫呢?”
白浅浅一听这话,暗自叹了口气:“这傻姑娘,到现在还没彻底放下呢,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