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你还差点去啊?” 白浅浅好奇地仰头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两颗黑葡萄。
“是啊,差点就去了,后来不还是舍不得你,没去成嘛。” 沈逸辰笑着捏了捏白浅浅的鼻子,眼里满是温柔。
“哼,就知道你吹牛。” 白浅浅撇了撇嘴,心里却甜滋滋的。
两人就这么腻歪着,时间不知不觉溜走,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户上,滴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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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悦递了辞职信,看样子是想在事儿闹大之前,赶紧走人。
公司里的员工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她是嫉妒心作祟,想算计白浅浅,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有人把她平日里工作上的那些毛病一股脑儿都翻了出来,添油加醋地说个不停。
一时间,苏溪悦这三个字在公司里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沈逸辰把苏溪悦的事儿交给了公司法务部,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只收到一封辞职信就了事,那可不行,必须得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奇怪的是沈逸飞的态度,苏溪悦提交辞职信那天,他也跟着递了辞呈。他谁的电话也不接,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人事部没办法,只能按自动离职处理。
沈逸辰向来尊重沈逸飞的选择,平日里也对他诸多包容,可每次一遇到事儿,他就玩失踪,这一点让沈逸辰实在窝火。尤其是这次,苏溪悦前脚辞职,他后脚就跟着走,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沈逸辰总觉得这事透着股子诡异。
“今天沈逸飞还是没消息?” 白浅浅站在沈逸辰办公室门口,探进半个身子,轻声问道。
“嗯,手机倒是开机着,就是不接电话。” 沈逸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这几天因为苏溪悦的事儿,他忙得焦头烂额,再加上沈逸飞这一出,更是让他头疼不已。
“要不要报警啊?” 白浅浅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担忧,走到沈逸辰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还不到时候,他最长的一次离家出走记录是一个月,到时候他自然会回来。” 沈逸辰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沈逸飞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苦笑着说:“他呀,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最怕妈妈,每次妈妈一发火,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乖听话。我估计,再有三周,他肯定回来。”
“那就好,我还真有点担心他。” 白浅浅微微点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她轻轻晃了晃沈逸辰的胳膊,笑着说:“总裁,下班啦。”
两人并肩走在公司走廊上,这场景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段时间,公司业务量呈爆发式增长,沈逸辰和白浅浅忙得像陀螺,连见个面的时间都没有。就算在公司偶尔碰上了,碍于周围同事的目光,也不敢有过多亲昵举动,再加上下班时间不一样,想好好约个会都难。
今天难得一起下班,沈逸辰心情格外好,他紧紧握住白浅浅的手。一路上,他的手指还不安分地在白浅浅手心里轻轻挠着,弄得白浅浅又羞又恼。
车稳稳地停在白浅浅家楼下,两人却坐在车里,谁也不想动。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好久没这样了,我今天真舍不得和你分开。” 白浅浅靠在沈逸辰肩上,轻声呢喃着,眼神里透着眷恋。
沈逸辰心里一动,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要不要一起上去?留下来过夜?还是去我家?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因为他心里一直藏着一句话,一句比这些都更重要的话。
“结婚吧……” 这三个字,曾经在他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每次刚要脱口而出,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不会让白浅浅有负担的时机。
而此刻,望着车窗外的雨幕,听着白浅浅轻柔的呼吸声,沈逸辰觉得,就是现在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浅浅,我们结……”
“大春?” 白浅浅猛地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望向窗外。
“不,什么大春,是我……” 沈逸辰话还没说完,就见白浅浅推开车门,急匆匆下了车。
沈逸辰坐在车里,望着白浅浅远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这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黑着脸推开车门,走进雨里。
大春那模样,可真是狼狈至极。头发乱得像鸡窝,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满是淤青。身上那件原本还算体面的外套,此刻脏兮兮、皱巴巴的,像是在泥地里滚过,领口还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下摆也被扯得歪歪斜斜。脖子上空荡荡的,往常他天天戴着的那条金项链也不见了踪影。
“姐,你救救我吧!呜呜……” 大春一看见白浅浅从车上下来,立马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白浅浅的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都带着哭腔,沙哑得厉害。
白浅浅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你这是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
“不是打架,是被人单方面揍了。” 大春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嘴角也破了皮,说话都有点漏风。
“被谁啊?” 白浅浅皱着眉头,眼里满是心疼,又带着几分焦急,弯腰想要扶起大春。
“那姓刘的王八蛋,呜呜呜……大春一提到这茬,哭得更凶了,身体颤抖得像筛糠,情绪激动得近乎失控。
姓刘的?白浅浅心里 顿时慌了神,不过还是强装镇定,轻轻拍着大春的后背,试图安抚他:“你先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在大春断断续续、夹杂着脏话的哭诉中,白浅浅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概一年前,大春经一个一起准备出道的说唱新人介绍,进了一家经纪公司。那公司老板姓刘,在说唱圈里没什么大名气,不过以前确实当过说唱歌手。虽说没什么人气,也没挣着多少钱,可不知怎么的,居然出了四张专辑。他看中了大春的潜力,一个劲儿地夸他有天赋,说要是跟着他,准能出道,把大春忽悠得晕头转向,满心欢喜地就签了约。
刚进公司的时候,刘老板那是把大春当宝贝一样捧着。又是给他找住的地方,又是提供练习室,录音室也随便他用。还跟合作的服装厂打招呼,让大春随便挑衣服,美其名曰 “艺人形象很重要”。每次去录音或者拍宣传照之前,还安排专人给他按摩、做头发、化妆,那阵仗,就跟伺候大牌明星似的。就连去美容院做医美项目,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还给他办了张生活消费卡,随便刷。大春那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滋润,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走路都带风。
可谁能想到,才过了一年,美梦就彻底破灭了。
前几天,几个凶神恶煞、满身纹身的大汉突然闯进他的住处,为首的那个光头,脖子上戴着根手指粗的金链子,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吼:“喂,你是大春吧?借了钱就得还,别装傻充愣,在这儿磨蹭什么呢,小子!”
大春当时就懵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们…… 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来收钱的人!” 光头男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了抖,“刘老板说了,这钱你得还,别以为花的时候痛快,现在该算账了!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知道占便宜,哼,今天不给钱,你这一辈子就毁了,懂吗?”
说着,他们不由分说地把大春拽起来,拿出一份合同,直接怼到他脸上。大春一看那合同,当时就傻眼了。合同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以练习生身份支出的所有费用,均由练习生本人承担。练习生应竭尽全力偿还债务,若无力偿还,所有债务相关权利将转让给贡领资本。”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根本没这条啊……” 大春心里一凉,手哆哆嗦嗦地拿着合同,眼睛瞪得大大的,反复看着那条款,可越看越糊涂,那条款写得又复杂又绕口,跟天书似的。看了好几遍,他才反应过来:完了,自己被坑惨了。
白浅浅听完大春的讲述,气得直跺脚,伸手狠狠戳了戳他的额头:“你看看你,这不明摆着是诈骗吗?你怎么这么傻,这种合同也能签?” 虽说早就知道大春做事不靠谱,可没想到他能糊涂到这份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在娱乐圈,这种骗新人的事儿可不少见。有些不良经纪公司,专挑那些涉世未深、渴望成名的年轻人下手,打着培养明星的幌子,让他们大把花钱,等时机一到,就拿着合同翻倍索赔。之前媒体还曝光过类似的事儿,白浅浅当时也就是当个新闻看看,骂几句骗子可恶,可如今受害者变成了大春,她这心里的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又气又急。
“那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白浅浅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四……” 大春低着头,伸出4根手指头,脸上满是羞愧,不敢看白浅浅的眼睛。
白浅浅心里一松,虽说四万不是个小数目,但她工作这么多年,多少也有点积蓄,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行了,这钱我帮你还。把我的定期存款取出来,应该够了。” 白浅浅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大春的头,像小时候一样,眼神里满是宠溺。
“不,姐……” 大春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倔强,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又被白浅浅打断。
“别废话,让你拿着就拿着。总不能让你被黑社会追着跑吧?” 白浅浅佯装生气,瞪了大春一眼。
“不是,姐,你听我说……” 大春急得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攥着白浅浅的胳膊,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以后每个月,哪怕你去搬砖,去工地打工,去物流中心装卸货物,也得踏踏实实地挣钱,分期把这钱还给我,听到没?”
“姐,不是这么回事儿!” 大春彻底急了,眼睛瞪得通红,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