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帝京一道圣旨,丁家至此败落。
玉连环本是在她的姐姐手中,姐姐被人卖走时,特意把这玉连环给了她,希望她有朝一日能上帝京求助,帮丁家沉冤昭雪。
两位门房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眼神中有些许地怀疑。
难不成这小娘子真是盐运使之女?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门内出来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
门房立马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转头恭敬地说道:“管家,这小娘子说她是随州盐运使之女,还有信物。”
随州盐运使?丁家!
管家瞬间脸色一变,犀利地目光上下审视着她。
显然他是知道丁家被抄家之事,那她就是罪臣之女,无论有没有信物,她找上门来那就是一个麻烦。
“我们这可不认识什么盐运使,你速速离去,别在这捣乱。”
“关门!”
管家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门房听言也跟着进去,毫不留情地关门。
丁云湘还想上前阻止,试图挤进去,结果被一把推了出来,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一路来到这里,千幸万苦,好不容易逃出魔窟,想着有婚约的蔡家不会和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一样。
到最后才发现,人情冷暖,这些人都一个德行,没有半点儿情义可言。
思到于此,她忍不住悲哀地哭了起来。
周围路过的百姓投来目光,丁云湘哭着哭着忽然发现那些人都在看自己,连忙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却被粗糙的棉质衣袖刮得脸特别的不舒服,还有那些人异样的目光。
都让她心里特别的不适,还有一众莫名的羞耻感。
她赶忙逃离这里,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陶家。
夕阳西下。
细辛扶着陶母走进回家的巷子。
“陶姨,老板收留了她,她好歹干点活儿啊,这白吃白喝算怎么回事?”
“还拿自己当千金大小姐呢,把姿态端得高高在上给谁看啊,和我睡一个房间还特别的嫌弃。”
“她直接就趴桌上睡觉,弄得我多不干净似的。”
细辛忿忿不平地说着,心里对这个人很是不满。
陶母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好了,不气,这娘子从小金枝玉叶,一时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你就多让让她。”
“陶姨,你和老板就是太好心了,什么金枝玉叶呀,这人不就是老板在街边捡的乞丐吗。”
“能流落街头的女子,指不定家都没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推开门,丁云湘恰好就在院子中央坐着。
她直勾勾地盯着进来的细辛,看神色似乎是听到了什么。
细辛脸色不太好,眼神又有点心虚,而后自己壮了壮胆子,佯装无事发生的进厨房,准备今晚的膳食。
想到刚刚他们在门口说的话,丁云湘脸色绷得紧紧的,双手搅住衣摆,满是不甘心和愤恨。
如果她爹不是遭人陷害,那她怎么会沦落至此,还要受到这么多的苦难和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