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是去过春烛楼救过一女子,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罪臣之女,不然我也不会将她赎回来。”
齐蘅无奈地摇头:“小桃,我没有怪你,而且我发现你紧张的时候总是对我格外的疏离,是我的身份让你感到很害怕吗?”
“……没有,当然不是。”她矢口否认。
“你救了便救了,只要她平安活着就行。”
他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在他说完后,陶桃却更加的紧张起来,因为丁云湘已经死了。
但她不知道他为何要问丁云湘的下落,丁云湘不是罪臣之女吗,还是说丁家和齐蘅有什么关系?
私贩官盐可是弥天大罪,不可能会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和罪臣沾上关系吧,而且他身为太子,不应该更加的谨慎吗。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
“丁云湘的确在我这待过一段时间,但是前两天她已经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走了?”
他诧异地抬头看她。
“对,她走的前一天和我说过,她的姐姐曾和蔡家订过婚约。”
“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余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蔡家?哪个蔡家?
要说朝堂之上的蔡家,也只有一家,那便是吏部侍郎蔡久文,丁家和蔡家何时有过婚约?
齐蘅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即是如此,往日如何,便也是她的命数。”
陶桃没有搭腔,低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睫微微颤抖,暴露了她此时内心慌乱,好在他并没有发现异样之处。
“听闻你最近一直在忙开分店的事,真是恭喜。”
他说完又顿了下,面容闪过一丝歉意:“可惜我没有带祝贺之礼,有些遗憾,你可有喜欢的东西,我去买了送你。”
“不用了,你不是送了我一只小兔子吗,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赶忙摆手,将话题准备引到小兔子身上。
“那只兔子啊,前些时日皇家围猎,我瞧着那只兔子特别像你,便抓了过来,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如今亲耳听见你说喜欢,我也就放心了。”
他微微笑起,映着窗外月光,眉眼润泽如玉,真是光风霁月的清润君子。
她见此,一时间有些恍神。
可惜,他不是嫦娥,我也不是兔子。
她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却也无人感到尴尬,尤其是齐蘅,似乎还有点留恋此时难得的宁静。
“我有幸可以见见你工作的样子吗?”
他对着面前沉默不语的陶桃说道。
“啊?”
陶桃惊诧地抬头看他,又圆又大的眼睛闪烁着疑惑地光芒,润红的唇微张,竟然透露出些许地萌态。
齐蘅轻笑出声,又重复道:“我想见见你平日工作的样子,可以吗?”
她听明白了,但是实在是不太雅观啊,有点重口,这太子殿下受得了吗。
“砚礼,我觉着你可能会接受不了,要不就不看了吧。”
他微蹙起眉,有些不满:“有何接受不了,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心里实在好奇葬仪师是如何工作。”
“不好看,可能会让你留下阴影。”
“不会的,我们可是朋友,你连这点都不愿和坦诚吗?”
在他对一再坚持下,她终是没有办法,无奈地塌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