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姑奶奶,你不能这样啊,这利息都是大家伙儿约定成俗的,你要是这样破坏了规矩,那我们还怎么混啊?!”
陶桃冷笑一声,站起身,猛然掐住他的脖子说道:“我管你什么规矩,不符合常规的利息,凭什么要给?”
“若我没猜错,你们应当靠着这样的手段,让不少人倾家荡产吧?!”
万贵荣瞬间脸色大变,惊恐得瞪大了眼睛,被掐得直翻白眼,双手也使不上劲,身边的小弟都跑了,也没人替他挨打。
“饶命……饶命…姑、姑奶奶……是小人的错…”
陶桃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屠妙灵的利息不用还,你能明白吗?你要是还不明白,那你也不用明白了。”
“……明…明白,姑…奶奶…饶命…”
他连忙点头,气都喘不过来了,还在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求生欲拉满。
“我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识楚风馆的青临?”
万贵荣急忙把头摇得更拨浪鼓一样,嘴里一直在说不认识,生怕她不相信,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感觉下一秒就要背过气了。
旁侧看热闹的百姓嘲笑着指指点点,看到以往横行霸道的地痞被教训成这样,登时觉得大快人心。
陶桃终于松开手,他猛然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满脸通红,鼻涕和口水横飞,看上去狼狈不堪。
堂堂一个大汉被小娘子打成这样,简直奇耻大辱,但是他依旧不敢造次。
一个冷乔已经够他受的了,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小娘子居然也会武功。
生死关头下,他还不至于说谎,除非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陶桃冷冷地凝视了他一眼,甩了甩手,转身走了,往楚风馆的方向走去。
这次她没有男扮女装,直接大大方方的进去这楚风馆,她觉着没什么好假装的,男人去得了楚风馆,出得了春烛楼,偏生女人去这两个地方还要穿什么男装。
以前她还觉得人言可畏,即便你不在意,总会有人逼得你不得不在意。
或许是因为身份的转变,心境发生了些变化,变得更加有自信和底气。
以前她表面对这些人说的话不多在意,实际心里对那些人异样的眼光还是感到不舒服的。
对于那些达官贵人对她高高在上的态度,她总会冒出些阴暗的想法,凭什么他们就可以看不起人,凭什么就因为她的身份就能表露出厌恶又嫌弃地表情?
人都有一死,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葬仪师,死者才能体面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偏偏他们对丧葬之礼十分看重,却又不尊重他们这些为死者梳洗整理了的葬仪师。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真善美,拥有一个普通人的劣根性和缺点,爱财不是错,爱色也不是错,有野心也不是什么让人羞耻的事情。
但总有些人总是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对女子指指点点,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两面三刀又如何?虚伪做作又如何?
总归自己开心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只要不是波及到她,能不理会那便不理会。
但有时她还是愿意管的,那就取决于心情的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