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淮说的是盛荣没空。
他自己倒是很快过来了。
他和交警沟通处理完罚款的事,又打电话报了保险。
楚瑶独自坐在路边的花坛边,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处理完。
她呆呆地看着他,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有人疼爱的小孩。
闯了祸,也有家长帮她收拾烂摊子。
果然在日记里的每一声爸爸都不是白叫的,就好像冥冥中给十年前的秦嘉淮埋了个种子,某天突然顶破冻土,痒痒地扎进她心脏最软的地方。
很快,车祸的后续处理好了。
车又拉去修了,楚瑶只能坐上秦嘉淮的车。
她说了自己要去复诊后,秦嘉淮说:“你终于知道爱惜自己了。”
听起来仿佛有些欣慰。
楚瑶看他导航的地址不是心域,立马阻止:“我不想去看你新约的专家,心域的所有专家护士都是我的熟人,我就在那边能睡着。”
秦嘉淮沉默片刻,一声不吭地调转车头去心域。
楚瑶放心了,靠在椅背上刷了会儿手机。
忽然想到一个事儿:“对了,盛荣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秦嘉淮目光沉了沉:“怎么,耽误你找他了?”
他语气凉飕飕的,叫楚瑶刚才心里那点温情突然就凉掉了。
好好好,对味,不愧是他。
楚瑶反问:“我找谁关你什么事。”
秦嘉淮冷笑了声:“证还没领,我们还不算正式离婚,这你就等不及了?”
楚瑶沉默几秒:“停车。”
秦嘉淮靠边停车。
楚瑶直接拉开车门下车,再重重摔上车门。
你拿什么身份这么跟我说话。
惯的你,傻逼。
她走远一些,掏手机想打车。
秦嘉淮手肘撑在车窗上,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楚瑶低头叫车,这才发现这附近好像在举办什么活动,车单要排四十多分钟,这附近也没有公交地铁站。
她回头一看,秦嘉淮还没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立马跑到车边,敲了敲车窗,一脸讨好地对秦嘉淮说:“你下来一下。”
秦嘉淮眼神戏谑,倒是配合地走下来:“怎么,知错了?”
楚瑶献殷勤地往不远处一指:“那边有条狗在拉屎,你快去吃热的,不然待会儿被它主人捡走了。”
关心他的营养需求,这就是她服软的方式。
秦嘉淮也没恼,他只是抓着她的肩,将她掉了个个儿。
然后,楚瑶屁股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他屈膝用膝盖踹她屁股。
楚瑶愣住,回头惊讶地看着他:“你居然踹我,以前我们俩就算再怎么吵,你都不会踹我。甚至我打你,你都不会还手。”
秦嘉淮面不改色,垂眸睨着她:“我的错,我以前就该踹你。”
“……”楚瑶没说话,默默回车上去了。
她感觉自己尾椎骨都有点发烫。
秦嘉淮也坐上车。
早踹早老实了。
-
到了心域。
楚瑶已经去候诊室等着。
秦嘉淮和远在外地教学的李教授沟通了一下,也查了很多沈砚白的资料,发现他很擅长医疗催眠,更擅长从潜意识进行治疗。
为了楚瑶能早日康复,他确实应该放下个人偏见,看看沈砚白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现在,他正在和沈砚白签一些声明。
秦嘉淮看完那些声明,开口:“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看见治疗时所有的监控视频。其他没意见。”
监护人提出这个要求也确实算合理。
沈砚白点头:“签字吧。”
秦嘉淮就拿起笔,在“医师告知声明”上签字。
很快他签完了。
沈砚白拿起来检查了一下。
监护人签字:秦嘉淮。
与患者的关系:已发生三年四个月零七天。
沈砚白气乐了:“……你有病吧?谁问你了?谁问你们什么时候发生关系了?!”
秦嘉淮看着沈砚白的目光,十分轻慢:“嗯,对,她强迫我的,但我宽恕了她。”
说话的语气非常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