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不碍事的。”化寒帆笑着回答道。他从出生皮肤就生的粉嫩如雪,细腻光滑,仿佛吹弹可破。而他的双眼更是独特,赤红色的瞳孔犹如燃烧的火焰,明亮而炽热。
密雪未知肤白,夜寒已觉香清。一双赤红的瞳孔犹如寒冬中的一朵红梅,点缀着一片洁白。
两兄妹站在一起,谁会知道这两人其实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化寒晶回道:“算了吧,桌子上不是还有一点糕点吗?我随便吃点,没什么大问题的。”
侯宝林却道:“这糕点不知道放多久了,更何况你这刚醒来,胃口不好,还吃得下这噎人的糕点吗?”接着又道:“你们两个等着吧,我去外面捉两只山鸡给你们吃。”
说罢便提着一把刀就出去了。
化寒晶看着化寒帆脸上的伤,小声开口道:“哥。”
“怎么了?”
“对不起。”
化寒帆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化寒晶回道:“都,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经常去捣鼓那些毒药,也不至于发烧生病,还将那些人惹来了......”
化寒帆叹了口气,回道:“阿晶,这不是你的错。你既然喜欢这些,我当然是支持的。对于那些伤害我们家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化寒晶轻轻颔首,表示明白,接着问道:“哥哥你可知晓那些家伙究竟出自哪些门派?”
化寒帆眼神专注地回答道:“之前我瞧过他们所穿衣物,其上绣着的图案乃是肃州韩氏独有的鸥鸟飞图。要说起这肃州韩氏,那可是声名狼藉,臭名昭着。传言说他们性情反复无常,常常欺凌平民百姓,肆意残杀无辜之人。尽管众多门派对其行径颇为不满,然而这肃州韩氏势力雄厚,与咱们化寒相比也不遑多让。”
化寒晶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来加害于我们便也能说得通了。”说罢,她紧紧握住拳头,道:“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为什么......”
化寒帆道:“我们现在无依无靠,就只有舅舅,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现在那些人恐怕是已经知道我们的住所了,下次肯定会带更多人马来捉我们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哥哥你的意思是...”
“明天,我会回到化寒家族,继承父亲的位置。”
化寒家族一直以来就有一个规矩,他们十分看重血脉相承,如果上代宗主的血脉至亲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必须由他来继承宗主之位,如果死了才可以重新物色新的宗主。
如今化寒家族的新宗主也是认为化寒帆是不会回来了,于是才敢坐上这个位置,更何况化寒帆如今就是一个孩子,能干得了什么。
化寒晶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巴微张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就这样愣愣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什……什么?这真的能行得通吗?万一万一哥哥你被他们给……”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某种可怕的后果,但又不愿意相信那会成为现实。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被对方打断了。
只见那人一脸坚定地看着她,语气沉稳而有力地回答道:“不会有事的。凭我如今所拥有的实力,我是可以承受得住的。如果我能够顺利继承宗主之位,家族中的老人自然也就不敢再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且,到那时就算是外界那些虎视眈眈之人,也绝对不敢轻易对化寒家动手脚。倘若我选择不回去,那么我们就得永远像现在这般藏头露尾、四处逃亡,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实在无法忍受。”
化寒晶知道,这次回去的路有多么艰险。她怕自己的哥哥会出事,也害怕自己的哥哥一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化寒晶回道:“那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你的病也才刚痊愈,怎么能让你陪我一起去冒险呢?”
但化寒晶执意要和他一起去,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清楚的。化寒帆知道她的性格,就答应和她一起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侯宝林就提着两只山鸡回来了,三人好好地吃了一顿。饭后化寒帆就跟侯宝林说了此事。刚开始的侯宝林是一脸反对的,但随后又想了想,觉得化寒帆这么做也是正确的,不过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化寒帆道:“舅舅,相信我的实力,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阿晶就跟着我一起去了。我们两个都是父亲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回去的。”
侯宝林回道:“那舅舅我能做些什么可以帮助到你们的?”
“不用。舅舅,您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几天够你折腾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不是还有您给我的一个信号弹吗?到时候我再叫您来帮忙,您也刚好有力气来协助我们。”
侯宝林觉得化寒帆的话说的有道理,虽然自己内心还是不放心这两个孩子回去那个十分危险的家,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同意。
第二天,化寒兄妹两人收拾东西后便要离开这里了,侯宝林还是像个妇人一样跟他们交代了好多事情,他们两人也纷纷答应侯宝林一定会小心的。
看着兄妹两人离去的背影,侯宝林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不经恍惚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将屋中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也离开了这里,搬到了其他的地方。
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之上,化寒帆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果不其然,他发现有众多修士正急匆匆地朝着他们曾经居住过的那间屋子奔去。然而此时,那座屋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仿佛被时间遗忘一般寂静无声。这些修士们显然不甘心就此罢休,或许就算需要翻越过眼前这座巍峨险峻的山峰,他们也势在必行,一定要将那对兄妹捉拿归案。
与化寒帆并肩而行的化寒晶则显得格外警觉,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哪怕只是一根被狂风折断的细小树枝,亦或是脚下不经意间踩到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都会引起她高度的戒备和关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段路他们走了两天,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抵达化寒府。
但此时的化寒府门口有很多守卫,化寒帆发现这都是化寒家族的一脉旁支所穿的衣服。
他们两个肯定不能直接硬闯,于是思索片刻后决定在晚上从后门偷偷进去。
然而化寒晶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随后道:“哥哥,我之前好像在一面墙上挖了个小洞。”
化寒帆闻言,眼睛一亮,问道:“何处?”
化寒晶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面白色的墙,回道:“就在前面的草丛后面,之前挖这个洞的时候是想偷溜出去玩,没想到现在却帮了我一个大忙。”
“那这个洞是通往悦学亭的?”
化寒晶点头,而化寒帆刚好也是想要去这个悦学亭里,没想到化寒晶挖的这个洞真的帮了他们一个忙。于是化寒帆便道:“我们现在就进去吧,时间拖得越久,我怕那些人会找到舅舅的的藏身之地。”
化寒晶应了一声,便紧紧跟在化寒帆的身后,偷偷溜进去他们的家。
进入其中后,只见化寒帆身形如电,动作迅猛无比,眨眼间便来到了门口那几个守卫面前。他出手如疾风骤雨般凌厉,招式精妙绝伦,让那些守卫根本来不及反应。仅仅几招过后,这些守卫就纷纷倒地昏迷不醒。
化寒帆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化寒府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每一处角落都承载着他曾经的回忆和情感。然而此刻,当他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时,心中却涌起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情绪。
曾几何时,这座府邸还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温馨和睦的家。可如今,物是人非,那些与自己关系亲密的爹娘早已离去,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寂静的庭院。往昔的美好时光仿佛就在眼前,但又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虚幻不实。
化寒帆不禁想起小时候与父母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他们的关爱和呵护犹如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那份纯真无邪的情谊至今仍令他难以忘怀。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只留下无尽的思念和伤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尽管眼前的景象令人感伤,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他必须振作起来,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让这座化寒府再度焕发出昔日的光彩。
此时此刻,化寒府内一片肃穆,众多长辈们正襟危坐于其中。化寒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坐在最外侧的化寒临祲所吸引。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的视线便缓缓移向了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父亲的座位。
如今,端坐其上的已不再是那张熟悉且充满温情的面庞,而是一张全然陌生、毫无关联之人的脸孔。望着屋内众人谈笑自若,仿佛对于为守护他们而死去的化寒夫妇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悲痛与哀伤,甚至连一滴泪水都未曾流淌,化寒晶内心深处早已对这些所谓的长辈充满了愤懑与不满。若不是碍于礼节和自身良好的教养,恐怕她早已按捺不住性子,对着眼前这群冷漠无情之辈破口大骂了。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屋里的蜡烛全部被熄灭了,顿时一片漆黑。
里面的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毕竟化寒府里的蜡烛可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注入灵气的,一般的风都无法将其熄灭,除了有人利用灵力。
“怎么回事?这蜡烛怎么熄灭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他们纷纷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化寒晶正欲开口向化寒帆言说某事,然而当她转过头时,却惊愕地发觉身旁空无一人。此刻的化寒晶仍在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寻觅化寒帆的身影所在之处。就在此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化寒晶闻此声亦急忙回首观望,只见原本昏暗的室内,所有蜡烛竟已悉数亮起,只不过那烛火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竟是诡异的蓝色。而化寒帆则静静地伫立在中央位置,低垂着头颅,沉默不语。但他那一双犹如燃烧着火焰般的赤色瞳孔,于这片漆黑之中显得异常夺目。这副面容与已逝的化寒宗宗主简直如出一辙,同样苍白如雪的面庞以及发色,使得在场众人皆误以为是化寒宗主的魂魄归来,不禁个个瞠目结舌。待到最终看清眼前之人乃是化寒帆后,众人才稍稍舒缓了一口气。可即便如此,他们那颗刚刚放下的心旋即又再度悬起。
其中便有人问道:“你...你是化寒帆?”
化寒帆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抬起头,随后开口道:“为什么?”
“什...什么?”
“为什么我爹娘死了,你们却一点都不伤心?”
原来从刚进来的那一刻,化寒帆心里就已经十分不满了。他这个人原本是经常将情绪藏在心中的,或许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又或者是自己的爹娘死的太冤了。
家中长辈闻言,唏嘘了片刻,接着便有人回道:“阿帆,怎么跟我们讲话的?你这从小到大的教养怎么变成这样了?”
化寒帆闻言,笑了一下,只不过这笑容听着有点渗人。接着他便问道:“如果你们愿意助我爹娘一把,我爹娘也不会去使用那最后一招,也许就不会死。”
“如今我回来了,也是时候将宗主的位置还给我了。”
坐在最上面的人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于是站了起来轻蔑地回道:“你这臭小子,口气不小啊!还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跟我抢位置?”
化寒帆回道:“还有你,要不是我爹被人害死了,你这种废物会有机会爬到这个位置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