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莲国王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便将袁结秋叫来自己身边,问道:“秋儿,你知道是谁赢了楠莺吗?”
袁结秋用手指了指站在台下休息的颜翼,回道:“那个。”
暮莲国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接着道:“就是他赢了楠莺?”
袁结秋点头:“是的。”
暮莲国王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色泽温润,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那这人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啊,你细细思量,他真的能够进入最后一场,与你一决高下吗?”
袁结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暮莲国王,反问道:“那父王您究竟认为他有没有机会与我一战呢?”
暮莲国王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些许无奈,说道:“我觉得嘛,他若是全力以赴,倒也勉强还行,但依我之见,他终究还是打不过你。”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补充道:“以他这般的实力,若说能够参加这最后的较量,也还算勉强够格吧。要知道,这些年来过去许久,竟愣是一个能与之抗衡的人都未曾出现,如此一来,你岂不是被憋得难受?好在如今终于来了这么一个,也算是给你解解闷儿啦。”
袁结秋笑着回复:“父王,您真这么觉得我厉害吗?”
暮莲国王道:“你这样了都还不厉害,你把下面的这些人当什么了,啊?哈哈哈......你先慢慢等着吧,等后面谁留到了最后,谁就最有能力跟你打。”
袁结秋将别在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这把长剑是三年前暮莲国王送给她的一把剑,袁结秋便给它取名为:无愁。
寓意无忧无虑,没有忧愁。
安顿好柳楠莺之后,袁永峖将买来的胡麻饼放在她的床边,接着道:“楠莺姐姐,这是你让我帮你买的。”接着又从身后拿出一碗药,道:“还有这碗药得喝了。”
柳楠莺微微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摆了摆手,那动作显得格外艰难,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她满脸痛苦之色,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现在……这般状况,实在是吃不了了……你……你赶紧快些去跟秋儿讲……讲清楚,那个人所用的根本就并非是江湖上已经失传许久的那个神奇招式……而是邪恶的邪术啊!这邪术一旦中招之后,那可不得了,全身都会逐渐开始溃烂的啊!咳咳咳……”
袁永峖听到这里,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急切地问道:“什么?!那楠莺姐姐你怎么......”
柳楠莺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轻声道:“他的那些招......招数我全都躲过去了……他是将两个不同的招式巧妙地串联在一起使用的,我在台上的时候……就已然察觉到了这个端倪,只是当时我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好在现在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了,你,你一定要快去跟你姐姐说这件事,让她千万要小心,不要轻易中招了!咳咳咳,咳咳咳!”此时,她的咳嗽声愈发剧烈,仿佛要把肺腑都给咳出来一般,但她依旧不忘叮嘱袁永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担忧。
而袁永峖仿佛脚下生风一般,早早就如离弦之箭般跑了出去。就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丝毫也不曾忘记身后的柳楠莺,嘴里大声喊道:“我知道啦!楠莺姐姐你就安心先好好休息会儿吧,我这就马上去告诉阿姊这件重要的事情!”
刚跑出没一会儿呢,只见他又像是被一阵狂风猛地吹回来似的,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原来,他刚才太过匆忙,竟然把柳楠莺喝药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柳楠莺虽然心中一阵无语,但并没有怪他什么,只是道:“喝药我自己来吧......你先去,跟秋儿说,虽然秋儿的实力的确很强,但也......得以防万一啊!”
袁永峖道:“那好,楠莺姐姐你好好休息休息,我马上去告诉阿姊她!”
柳楠莺所居住之处与举行会议的场所之间存在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如果选择步行前往的话,至少需要耗费半个时辰之久方可抵达目的地。尽管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深知以袁结秋高深莫测的武功修为,应当完全有能力成功躲避各种潜在的危机和攻击。可是,正所谓世事难料,哪怕仅仅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可能性,也足以让人感到不安。毕竟,任何一丝一毫的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到袁结秋这边,已经进入了第九场比赛的斗争了。颜倾烛赢了一局,但因为其他个别原因就没有继续打下去。反观颜翼,硬是闯进了能与袁结秋一同高下的时候。
颜翼站在高台之上,眼神冷漠地俯瞰着台下那一群或躺或坐、狼狈不堪的身影。这些人无一不是曾经名震一方的强者,但此刻却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颜翼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甚至连正眼都不愿多瞧他们一下,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自己的双眼。
此时,站在一旁同样身处高台的袁结秋不经意间瞥见了颜翼这副轻蔑的神态。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视全场。只见那些被颜翼击败之人个个气息萎靡,有的身上血迹斑斑,有的则面色苍白如纸。而更让袁结秋感到震惊的是,这些人竟然来自五湖四海,且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
在这群失败者当中,有一名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猛将。据说此人天生神力,曾赤手空拳与猛虎搏斗,并最终成功将其击毙;还有一个身形敏捷、动作飘忽不定的刺客,其奔跑起来的速度竟比草原上疾驰的猎豹还要快上几分。然而就是这样一些堪称顶尖的人物,如今却也只能无奈地躺在颜翼脚下,成为他辉煌战绩中的一部分。
待主持之人高声喊出:“比赛进入最后的阶段,有请暮莲的嫡长女,袁结秋殿下出场!”
无数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袁结秋所在的方向望去。
终于,一个身姿绰约的人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此人正是袁结秋,她那一头银灰色的长发被一根黑色的带子挽起,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高雅的气质。
再看她身上所穿,仅仅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银白色长袍,但就是这样看似平凡无奇的装扮,却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那件长袍质地轻盈,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飘动,宛如天边的流云一般飘逸自在。又好似乎那月亮的孩子,明亮而又静谧。
颜翼缓缓地转过头去,随着众人的视线一同望向那个方向。就在他定睛看去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不知为何,这个仅仅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竟能让他感受到一种类似于“压迫”般的力量。
起初,这种感觉异常微弱,仿佛只是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所泛起的丝丝涟漪,几乎无法引起任何明显的波动。然而,当颜翼稍稍集中精神,更仔细地去审视时,却惊异地发现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足以吞噬一切、令人胆寒的滔天巨浪。那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深海中的漩涡一般,悄无声息地吸引着周围的一切,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袁结秋殿下了?在下时绪国将军颜翼,特地来此与你一决高下,同时也想证实你是否和传闻中的那般厉害。”
袁结秋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缓缓开口道:“你想怎么证明我都无所谓,只要能打得过我那就行了。”
颜翼闻言,道:“你真就这么自信,我打不过你吗?”
袁结秋回道:“我不知道啊,看运气吧。”
“......”颜翼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这么大的口气啊?”
袁结秋:“其实我很少这样的,只是遇到某些人才会这样。”
颜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来打个赌如何?”
袁结秋疑惑问道:“赌什么?”
颜翼轻咳一声,提高音量道:“若是此次比试我输了,不仅会将你的丰功伟绩宣扬至天下每一个角落,让世人皆知你的威名,而且还会把我的仙剑拱手相送予你!”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台下瞬间炸开了锅,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给仙剑?这人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有人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可不是嘛!就是就是,居然敢这般小瞧咱们殿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先前殿下可是仅仅用了一掌之力,就硬生生地将一座巍峨大山拍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啊!”另一个人义愤填膺地附和道。
“依我看呐,对于一名练剑之人来说,剑就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几乎是剑不离手。更何况这颜翼在时绪国中也是颇负盛名的剑使啊!倘若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的佩剑交出去了,那不就等同于将自己身上的骨肉割舍掉一样吗?简直不可思议!”
颜翼并没有理会台下的议论纷纷,而是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已经说出来了,那如果是殿下你输了呢?”
袁结秋假装思考了一下,接着回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想过有这个结局。”
“......”
袁结秋上台的时候只拿了一把匕首,而颜翼则是拿着一把仙剑,这么对比起来,颜翼就将手里的仙剑丢到一边,接着同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短剑,道:“这样对你来说比较公平。”
袁结秋瞥了一眼颜翼手中的短剑,心里一阵无语。
心里暗自道:“哇塞,这人是真自大啊,我只不过是忘记带剑了而已,他至于这么显摆他自己吗?”
心里这么想,但她嘴上还是回答道:“是吗?那好吧。”
场上开始爆发出强烈的掌声,大多数人都是朝着袁结秋来的。
“结秋殿下加油啊!!!”
“是啊是啊,加油啊!”
有的人则是啧啧叹息道:“这人要完蛋了。”
伴随着清脆而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整个场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翼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发动了凌厉的攻势。众人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眨眼之间,颜翼便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袁结秋的面前。
只见颜翼手中紧握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剑,毫不犹豫地朝着袁结秋直直刺去。剑势迅猛,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外人眼中看似风驰电掣、快如闪电的速度,在袁结秋的眼中却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颜翼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见,甚至连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对于袁结秋来说,颜翼此时的速度非常慢,就好像是被时间定格住了一样。
面对如此凶猛的一击,袁结秋并未有丝毫惊慌失措之色。她神色镇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袁结秋既没有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予以回击,也没有选择侧身躲避,而是出人意料地缓缓伸出右手,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姿态,精准无误地挡在了颜翼短剑的前进路线之上。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颜翼的短剑与袁结秋的手掌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但奇怪的是,袁结秋的手掌竟然纹丝未动,稳稳地接住了颜翼全力刺出的一剑!
颜翼顿时目瞪口呆,他愣愣地盯着被袁结秋接住的短剑,心里顿时升上一股强烈的压力与不安。
袁结秋抬眸,道:“其实,我是给过你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