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难谁?”他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楚景同无语地把目光转向了萧戟。
“萧将军,方便单独聊聊吗?”
萧戟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微微颔首,甩袖一摆:“七皇子,请。”
他们要去书房单独聊,花觅还是不太放心,拽着萧戟的手臂硬是让他在这种场合不合规矩地顺着她弯下了腰。
他俯身的高度刚刚好,花觅不需要踮脚就可以扒在他的耳边。
“要是觉得为难将军不需要答应他!钱的事我自己也可以想办法的。”她不放心地和他咬耳朵,就怕萧戟会为了她答应一些无理的要求。
回答她的是男人柔和了一瞬的眉眼,以及侧头毫不顾忌别人还在场的亲吻。
吻很重,但不深也不长,对萧戟而言只是一时按捺不住的浅尝辄止。
花觅脸颊红红的从萧戟的怀里退出去。
楚景同一副没眼看的模样,摇着扇子率先走出会客厅,在门外等着萧戟。
两个男人去了书房,会客厅里只剩下花觅和温如月。
闲着没事干,花觅干脆坐到温如月的旁边,好奇地打量了她一阵后,忍不住好奇地和她聊起了天。
在她眼里,温如月漂亮聪明还有本事,她很感兴趣!
温如月只是平民,又是风月之所出身的地位最卑微的女子,而花觅不说现在将军夫人的身份,之前也是丞相之女,和温如月的地位完全不同,但是温如月却发现,她在花觅的身上却完全看不出对她的轻蔑和排斥。
她和温如月说话时友善而自然,完全没有摆出将军夫人或丞相之女的架子,这种态度于温如月而言实属罕见。
温如月同她聊天浑身都透着说不出的舒坦,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放松下来。
然后她便发现,这位将军夫人和她之前情报里了解到的完全不同。
这完全就是个可爱又娇气的甜妹妹。
温如月从小在混乱场所摸爬滚打,见过的腌臜龌龊之事数不胜数,全靠着本身的聪慧和坚韧长到现在。
和她不同,花觅却像是长在温室里被娇养长大的,没接触过肮脏之事,单纯又天真。
温如月以前最看不上这种不谙世事的女子,觉得她们能活着全靠投了个好胎命好,真遇到事的时候她们是最先折损的,经不起风雨,也看不清世间的险恶。
但现在,面对花觅,她却生不出半分轻视。
她的单纯与天真并非无知,而是一种难得的纯粹,是一种值得守护的品质。
别说七皇子和将军愿意保护她宠着她了,就连她都快要在这短短时间里陷入了。
看着只因她短短简略地讲了一些自己微不足道的遭遇就哭个不停的花觅,温如月的心中微微一动。
她以为她已经坚强到早就不在意自己的那些经历,但看见她的眼泪,心中那扇紧闭的心门却悄然松动。
她忍不住抬手想要抹掉她脸上的眼泪:“你别哭,都过去了,我早就没事了。”
这时却有一只手先过她伸了过来。
萧戟和楚景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温如月怔然一瞬,望向窗外,才发现天色竟然已晚,她们不知不觉竟已经聊了那么久。
萧戟扣着花觅的脑袋把她捞进了怀里,微微俯身抬手蹭掉她脸上的眼泪,皱着眉问:“怎么哭了?”
他问着,目光如刀子般看向温如月。
那一眼像是一盆冷水,把温如月瞬间浇了个透心凉,下意识地就想跪下谢罪。
“呜呜呜,姐姐好惨,但是好厉害的!”一道声音盖过温如月惊惧的内心响起。
温如月冰凉的手下一秒就被花觅握住。
她怔愣地看着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只隐约听到什么“独立的身份”、“看铺子”、“自己的事业”、“拜托了!”……
直到她坐在将军府为她单独准备的马车上时,温如月都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