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少突然转身走向云海翻涌的悬崖，海风呼啸着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晶化左手在虚空中勾勒出残缺的星图，星图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当黑塔的轮廓在晨雾中逐渐清晰时，他后颈的紫微星图突然渗出暗红色光粒——那是脑域过载导致义体排异的征兆。

义体排异和脑域过载就像两个相互影响的齿轮，脑域过载会让义体的运行出现紊乱，从而引发排异反应。

阎姬的瞳孔微微收缩，量子通讯器里未发送的警告信息在屏幕上闪烁了整整十七秒，最终被她全部删除。

晨雾被粒子护盾蒸腾成淡紫色氤氲，那氤氲如轻纱般缭绕，带着一丝潮湿的触感，汤少站在悬崖边甩了甩晶化左手的血渍，血渍溅落在地面上。

阎姬望着他后颈不断明灭的紫微星图，指甲深深掐进战术手套的接缝处，能感觉到手套布料的粗糙。

"你的神经束耦合率跌破安全阈值了。"她终于开口，声音比量子通讯器的警报声还要冷硬，"反编译宋谋士的加密数据需要三十七分钟，而你只用了三分钟。

这样会让你的神经束受损更严重，你一定要多注意。"她心里担忧地想着。

汤少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那枚猩红记忆芯片，全息投影在他掌心投射出孤儿院锈迹斑斑的金属门牌：“老阎，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医疗舱的口气说话？”芯片突然被抛向高空，在即将坠入云海时被女武神装甲的磁力锁扣捕获。

阎姬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状，战斗面甲映出汤少被数据流缠绕的背影。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也是这样看着对方将染血的武士刀插入数据中枢——同样的玩世不恭，同样的义体过载警告。

废墟中突然传来纳米蜂群的嗡鸣，那声音嘈杂而烦人，尚未关闭的全息投影在两人中间炸开。

宋谋士破碎的电子眼重新亮起，机械触手残骸拼凑成阎姬的战斗影像："下午两点十七分，女武神系统曾向异能局频段发送过三次握手协议。"

汤少的晶化左手瞬间凝结出等离子刃，等离子刃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却在斩断投影前突然停滞。

画面中的阎姬正在输入一串十六进制密钥，那正是三年前被抹除的帮派通讯密码。

"量子镜像把戏？"汤少的笑声裹挟着电弧劈啪声，电弧闪烁的光芒如同闪电般刺眼，等离子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的太阳穴，"老东西你倒是提醒我了——"脑机接口迸发的紫金代码如烟花炸开，伪造的影像数据在数据流中显露出异能局的数字水印。

阎姬的七十二柄光剑同时出鞘，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却在斩碎伪证的瞬间擦过汤少的耳际，能感觉到剑刃带过的微风。

女武神装甲的关节处迸出火星，火星溅落在身上有轻微的刺痛感，量子通讯器里传出系统提示：【情感抑制模块受损23%】

"你早就看出是陷阱。“她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变声器里挤出来的，”却要等我拔剑才肯揭穿。"

汤少用晶化手指夹住仍在震颤的光剑，液态光子顺着剑身爬向阎姬的面甲，能感觉到光子流动的微微暖意：“要是连你都骗不过，怎么钓得出异能局养在市政厅的暗桩？”他沾满电子尘埃的睫毛下，齿轮状虹膜正在渗出细小的血珠。

宋谋士的残存数据突然发出尖锐的狂笑，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废墟各处的霓虹招牌同时投射出血色倒计时："还有四小时十三分，当孤儿院的孩子们开始注射第二支阻断剂......"话音未落，汤少捏碎的记忆芯片突然释放出电磁脉冲，整片街区的全息广告牌集体炸成纷飞的数据碎片，碎片在空中飞舞，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阎姬的量子通讯器突然收到《赛博真相》的反馈讯号，她看着汤少走向媒体无人机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对方晶化左手的颤抖频率与三年前握刀时一模一样。

女武神系统自动调出肾上腺素监控曲线，却发现所有异常波动都被人为添加了数据噪声。

"汤少！"她扯下耳垂上的通讯器砸在沥青路面，通讯器破碎的声音清脆，纳米修复剂正在快速修补面甲上的裂痕。

"你后颈的星图......"

回答她的是悬崖下方骤然升起的浮空车引擎声，引擎声震耳欲聋。

汤少单手抓住舱门边缘，晶化左手在舱体烙出燃烧的八卦阵，舱体被烙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还能闻到一股焦糊味："城南的医疗舱该换过滤芯了。"他的笑声淹没在涡轮轰鸣中，"记得用青龙坊的走私货，官方的滤芯里藏着认知干扰器。"

镁光灯下的阴影里，阎姬弯腰捡起破损的量子通讯器。

未被电磁脉冲抹除的缓存区里，残留着汤少通过反编译端口传来的半条讯息：【黑塔生物电站的供能曲线与你的战斗日志......】后面的字符变成了不断跳动的乱码。

她抬头望向浮空车消失的方向，女武神装甲的夜视系统捕捉到云层里转瞬即逝的金属反光——那是十六台新型浮游炮组成的蜂巢阵列，比宋谋士操控的型号多了三重相位加密外壳。

市政厅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那震动让地面微微颤抖，太乙寻龙盘的虚影在废墟上空闪烁了三次，虚影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阎姬的光剑在掌心转了个危险的弧度，量子通讯器残余的屏幕上，倒映出她抿成直线的嘴唇和汤少留在舱门上的焦黑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