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主!”陈天翔快步走进门内,对着端坐在正厅太师椅上的丁洛阳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只见那丁洛阳身着一袭宝蓝色锦缎长袍,面如冠玉,双目炯炯有神,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贤侄啊,快快免礼,不必如此客气。你来此找我,可是想询问关于你家中之事?”丁洛阳满脸笑容地开口问道,语气亲切和蔼,仿佛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陈天翔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丁家主怎会未卜先知?我尚未开口提及来意,他竟已洞悉一切。”想到此处,陈天翔不禁脱口而出:“您……您怎么知道的?”
丁洛阳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洪亮,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笑罢,他缓缓解释道:“哈哈,贤侄有所不知,此事乃是你父亲特意嘱托于我。他知晓你定会前来寻我打听家中情况,故而提前告知了我。”说罢,丁洛阳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用淡黄色信封封装好的信件,递到了陈天翔面前。
陈天翔赶忙双手接过那封信,感觉掌心微微一沉。他轻轻摩挲着信封表面,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父亲的气息,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信封拆开。展开信纸后,他默默地念起了上面的文字:“翔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来到了丁家。此刻,我们一家已然搬离此地,前往了一处极为遥远之地,距离之远,甚至超出了你所熟知的这片大陆范围。然而,你切莫为此忧心忡忡,胡思乱想。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齐齐整整,并未遭遇任何不测。关于你的近况,我们亦有所耳闻。你只需专注于修炼之道,心无旁骛,待到你自身实力足够强大之时,自然能够与我们重逢团聚。切记,勿要挂念我们,专心提升自我才是重中之重。父字。”
念到此处,陈天翔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和焦虑,他眉头紧蹙,满脸焦急地看向丁叔,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丁叔,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家中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丁洛阳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回忆起当日那令人心悸的场景。“唉……那天,突然有一群神秘之人造访。他们个个身披着洁白如雪的斗篷,上面还绣着许多璀璨夺目的金色花纹,显得极为不凡。这群人与你父亲在门前交谈了片刻之后,便施施然离去了。然而,没过几日,你父亲就神色匆匆地带走了你们陈家所有的人。临行前,他特意将这封信托付给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手交到你的手中。”
说罢,丁洛阳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仍对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而此时的陈天翔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得入神,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一连串离奇事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洛阳忽然伸出一只手抱住自己的膀子,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下巴,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一边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表情严肃地继续讲述着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听完丁洛阳的叙述,陈天翔感激涕零,连忙抱拳施礼道:“多谢丁叔告知在下实情!此恩此情,天翔没齿难忘!”言罢,他迅速伸手探向腰间的储物袋,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布袋。而后,他双手捧着这个布袋,毕恭毕敬地递到丁洛阳面前,并诚恳地说道:“丁叔,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笑纳。这只是晚辈的一点儿小心意,权当是感谢您对我们陈家的照顾和帮助。”
见此情形,丁洛阳先是一愣,随即急忙摆了摆手,面露难色地婉拒道:“哎呀呀,贤侄,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与你父亲乃是多年至交好友,帮这点小忙本就是分内之事,怎好意思收受你的礼物呢?你还是快快将它收回去吧。”
“丁叔,您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收下呀,咱们两家人这么多年的情谊可不是白处的。而且这次出门远行,前途未卜,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回到此地了。所以还请丁叔务必不要推辞,权当是留个念想。”陈天翔言辞恳切地说道,他那真诚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丁洛阳。
听到陈天翔这番话,丁洛阳心中不禁一软,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陈天翔递过来的东西。
“丁叔……那晚辈就此别过了,希望日后还有缘能够再次相见。”陈天翔深深地向丁洛阳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来,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但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决绝。
走到大门前时,陈天翔停下脚步,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丁洛阳,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丁叔,保重!”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丁家大门。
望着陈天翔渐行渐远的背影,丁洛阳久久伫立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陈小子,但愿你今后的修炼之途能够一帆风顺、平平安安呐……”
离开了丁家以后,陈天翔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青州的辞花城。青州距离此处并不算太远,如果一路快马加鞭的话,仅仅只需一天的时间就能抵达。
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劳累,陈天翔终于来到了辞花城外。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顾不上休息,径直朝着城中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在巷子尽头,有一座看上去略显陈旧的小院。
陈天翔站定在院门外,轻轻地抬起手,在那扇斑驳的木门上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院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正当陈天翔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慵懒且略带不满的呵斥声:“谁啊?大晚上的就不让人消停,扰了老夫清静!”紧接着,便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屋内传来。
张罗森满脸不快地伸手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嘴里还嘟囔着:“谁啊这么大早来扰人清梦……”然而,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陈天翔时,原本那睡眼惺忪、慵懒不堪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惊喜。
只见他眼睛一亮,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快步向前猛地跨出一大步,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陈天翔。一边搂着还一边大声喊道:“哎呀呀,我的好小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陈天翔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微笑说道:“嘿嘿,师傅,我这不就是有点空闲时间,所以就想着赶紧回来瞧瞧您老人家嘛。”
听到这话,张罗森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骂道:“哟呵!你这臭小子,才出去没多久呢,这嘴巴倒是变得越来越甜啦!看来这段日子没少跟人家耍嘴皮子吧?”说罢,他还故意伸出手去,用力地拍了一下陈天翔的脑袋。
陈天翔也不躲闪,任由张罗森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只是陪着笑脸说道:“哪有啊师傅,我这都是真心话!”
“行了行了,别光站在门口唠嗑了,快进来屋里坐,让为师好好听听你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啥有趣的事儿!”张罗森热情地拉着陈天翔往屋子里走去,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个许久未见的徒弟在外闯荡的点点滴滴。
在将这段时间所历经的种种娓娓道出之后,张罗森那张原本就显得严肃的面庞此刻更是布满了凝重之色,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之中似有千般情绪流转而过,其中尤以不舍之情最为浓烈。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一般,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唯有那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拂动着两人的衣袂。
就这样过去了许久,久到连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陈天翔都开始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之时,张罗森终于缓缓开口回应道:“也罢,既然你心怀如此高远的志向与抱负,为师自然是由衷地为你感到欣喜和骄傲。待你离去之后,为师打算独自一人踏上这片广袤大陆的每一寸土地,去领略那些从未见过的风景,感受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而后,或许会找一处宁静之所隐居起来,度过余生。”
陈天翔静静地立在一侧,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自己敬爱的师父,神情专注而又认真。随着张罗森那充满情感且绘声绘色的讲述不断深入,陈天翔的眼眶竟然不知不觉间湿润了起来,一抹淡淡的泪痕悄然浮现在他那清秀的脸庞之上。
就在这时,只见张罗森突然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本看上去颇为厚重的卷轴。这本卷轴通体呈现出一种古朴陈旧的气息,其表面还隐隐散发出一丝神秘的光芒。当卷轴被完全展开时,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数十种形态各异、晦涩难懂的符文。
“臭小子,为师知晓此去前路漫漫,必定充满无数艰难险阻。可无奈为师实在没有其他珍贵之物能够赠予于你。思来想去,唯有用尽毕生所学,将这些年来钻研所得的符文之道全部传授给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助益。”说罢,张罗森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卷轴朝着陈天翔递了过去。
然而,陈天翔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并迅速伸出双手抵住了张罗森递过来的手掌,连连摇头说道:“师......师傅,万万不可啊!这卷轴对于您而言,无疑也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徒儿怎能轻易接受呢?”
“拿着吧,这东西于我而言已无多大用处,留在身边也是闲置着。虽说这卷轴内所记载的最高品阶符文不过才七品而已,但对你今后在这片广袤大陆上闯荡定然大有裨益。”张罗森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并轻轻推开陈天翔伸过来试图拒绝的双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珍贵的卷轴放置在了陈天翔的怀中。
面对如此盛情,陈天翔实在难以推辞,他深知若是执意不收下这份厚礼,便是辜负了张罗森对自己的一片好心。于是,他心怀感激地点点头,缓缓接过了卷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师傅!若不是您当初的悉心教导与栽培,又何来今日之我?可以说,如果没有您,恐怕也就不会有如今站在这里的我了!”
话音刚落,陈天翔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只见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扑向张罗森,紧紧拥抱着对方,泪水更是如决堤之水般哗哗流淌而下,浸湿了张罗森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