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云暖醒来,身边已经不见陆行简。
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褥。
是冷的。
她半起身摇了摇旁边的床铃。
明月听见动静,立马进来伺候她梳洗。
“小姐,三小姐来信了。”
梳妆时,明月说着话。
李云暖闻言惊喜,“真的?三姐姐来信了?”
“是的,小姐。”明月也跟着笑。
小姐虽然平时顽劣了些,但在上头的三位姐姐面前,可没同外人面前表现的那般顽劣。
“信呢?”李云暖回头看着明月,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可她忘记了她正在梳头。
她着这一偏头正好扯到头,“嘶”了一声。
“小姐!”明月有些无语,“信在我身上,小姐这么激动作甚,正在梳头呢!!”
李云暖,“……………”
敢这么责怪主子的丫鬟,就只有明月了吧。
罢了,她的丫鬟她来宠。
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她这个样子都是她和原主宠出来的。
对着明月嘻嘻一笑,嘟嘟嘴,“我这不是听见三姐姐来信,太激动了嘛。”
明月有些无语,三下五除二的快速给李云暖梳好头。
将怀里的信掏出来递给李云暖,“新年的,驿站刚刚才送过来的。”
李云暖接过,拆开信,本以为会是密密麻麻的信。
结果打开全是画。
李云暖,“……………”
明月也皱眉,“怎么全是画?”
指着一张画着一对老夫妻蓬头垢面走在官道边缘,“这是什么意思?”
李云暖皱了眉,拿过明月说的那张图。
确实是一对蓬头垢面的老夫妻,杵着拐杖走在官道上。
无形中透露着一种凄凉。
她放下,又拿了一张起来看。
这一张画了很多人,似乎都是一些纨绔公子哥,在一处寻酒作乐,还歌舞升平…………
她放下,又拿起一张。
画的是一副风景图,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却光秃秃的寸草不生,画的最下角,画着一个孩童,吃着东西。
而那东西,正是…………草…………
看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了三姐姐的意思。
有人寻酒作乐,有人歌舞升平,有人无家可归,有人以草为食。
天下之大,竟有人无家可归。
南庆之繁华,竟有人以草为食。
她明白了三姐的那句,“一人富,并不足矣,要想成为真英雄,是要带着所有人富起来的。”
这个南庆,也许不是表面那么繁华。
你所看到的,都是有人故意让你看到的。
而这些人,跟那些寻酒作乐,每天歌舞升平的人脱不了干系。
她放下画纸,陷入沉思。
许久。
她吩咐明月,“把香炉和火拿过来。”
明月应是,取来了火和香炉。
李云暖将画纸点燃,直直到亲眼看见他们烧成灰烬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