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赴拿着一把象牙扇子,衣饰不凡,比在青城山草堂的时候还要讲究,一看就是富家人家的子弟,他倜傥一笑,问:“这军营就只有你们能来啊,我就不能?”
他用象牙扇子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李朦:“好你个朦兄,大婚后就丢下妻子来了,懂不懂怜香惜玉?”
李朦又羞又尬的咳嗽两声,低下头。
他走到林依面前,并没有多说多问什么,但是他那弯腰行的同窗礼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依以同样的礼数还之。
白赴收了他的象牙扇,说:“我父兄收到了书信,在你们启程的两日后就赶到了长安,玻璃的生意他们已经接手,我哥他可是个行商奇才,定把这生意经营好。”
“他们来了后,我就快马加鞭的追着大军的方向而来,在菩提镇的时候,你们兵分两路,万幸钟成那小子给我指了路,不然到现在都找不到你们呢。”
“乌口的现状我也看见了,外面有粮食五百旦,你们先用着,不够的我想办法去调。”
“哦,忘记说了,在离开长安之前,父亲给我开了最大限度的调度权,并且让我带话,说是要好好谢谢公主这位白家的大恩人。”
白赴手中把玩着他那把扇子,想了想说:“不过我想,你怕是也不想我那般客客气气的谢你,对你毕恭毕敬的,把你当做公主来对待吧?”
他张开衣袖,说:“所以我还是把你当作草堂中那个冷冷冰冰的姑娘吧,不然别扭得很。”
白赴敲了敲林依的肩,说:“行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冥翼呢?那小子死哪去了?他说要借钱,趁着这次方便,我把钱给他。还有钟成,他最爱吃烤鸡了,我给他带了个好厨子来,这一路他风餐露宿的,定是没有吃饱饭。”
这两个问题林依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留下一片沉默。
白赴只当是林依生性冷淡,便不再打扰他们商量行军大事,向杨时讨了块腰牌,径自下去分发粮食,顺带找找冥翼和钟成了。
白赴走了,林依把主帐中的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了杨时和卫铮。
林依和他们商量事情,一般不会避开人,毕竟整个军中作风良好,尤其是在奸细上,在沈易安的治理下,就坚决没有这种可能,卫铮和杨时看了这个阵仗,便知道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她问:“如今军中总人数多少?”
卫铮脱口而出:“五万。”
他们一路上招兵买马,训练新兵,虽行程是慢了点,但是这一路的辛苦没有白费,真真让他们多招了三万兵马。
但尽管如此,他们和肖腾带着那一队加起来,也不过六万人而已,但是围困苍山的,那可是十万大军呀。
林依垂着目光看向沙盘,给他们指了一条路:“从这里沿河而上,这里有个山洞,穿过去,便到了苍山南面,到时候你们和肖腾对接,形成一个反包围的局面。”
杨时和卫铮直接呆了,这行军打仗,还可以这样?